第二百二十章校場(一)(1 / 2)

將血 河邊草 2469 字 2020-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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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校場(一)

趙石沉吟良久,這些事情他是想也沒有想過的,如今的他還沒有如此的遠見,這種政治上個眼光是要靠磨練而來的,而眼前這位陳老先生無疑便是其的佼佼者,太如今還沒有去位,景王這里才露出些微征兆,他就已經想到了功成之後的事情,只這份遠見卓識當世便無幾人能比得了的,而趙石頭一次坐到如此的位置上,雖是生自後世之人,聽到的見到的要比這個時代的人們多上許多,也不過只能看到眼前罷了,在這樣的政治斗爭當,更是顯得青澀的。

其實陳老先生也不需他的回答,此時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景王殿下崛起太速,根基便顯不穩,他是斷不會沾上自己兄弟的血的……」

這些話說的已經很是誅心,只要只言片語傳了出去,便可能是滅門的禍事,但這位老先生並不在意這些,他皇家的人物隱秘看得多了,參與的也多,說起這些來便無所顧忌,不過從他的態度上也能看得出來,他對趙石這個學生是看重的緊的。

只聽他接著說道:「而殿下信重的人又少之又少,你算得上是頭一個,就連齊平等人看上去與你恩遇相仿佛的樣,其實這些人能干得什么大事了?殿下心里也自清楚的,所以這事十有八就會落在你的身上,到時候你再想如何應對可就晚了。

手上一旦沾上皇家人的血,這一輩你都洗不清的,殿下也許此時覺得你為他做了一件好事,但以後呢?畢竟那是他的三哥,皇家的人物無情歸無情,但旁人卻說不得他們無情的,一旦有什么傳言讓殿下知道了。他心里能沒疙瘩?擔著這天大干系的你是不是就成了殿下心里地一根刺?

話我也就跟你說上這些,辦法嘛還得你自己去想,我雖是你的老師,但不能一輩跟著你,這個坎你得自己邁過去,若是做得能讓殿下滿意,又不會為自己留下禍根的話……我就叫我的一個孫兒進京助你……不過這些都是後話,這時說來還有些早。

好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等過了這一陣,估計我也不會再在京師駐留,你以後平日里要多看看書,聖人教誨並不都是廢話,里面有大章在的……。

你也不用說什么,我聽了也是無用,言盡於此。不耽擱了你的正事,你這就去吧。」

「謝老師教誨。」老人說的雖然不很多,但可謂是句句都在為他打算,他這心里也是一暖,這句話也就說的真心實意。

老人在窗前束手而立。氣度淡然間卻透著一股蕭瑟之意,不知心里想地是個什么,臉上也是變得有些落寞,趙石瞧了。心里想的卻是這樣絕世的人物苦惱可能比常人更多些吧?前世時他保護過的政商兩界精英也不在少數,但要說在氣度和見識能與這位老人相比的卻真沒有幾個,總是都透著一股商業大潮所帶來的浮躁感覺,可能也只有這個時代,才能孕育出如此卓絕的人物來的,那句在現代說起來耳熟能詳地什么「崖山之後,再無國。」到也有那么幾分道理。

見老人再沒有說話的意思,他也不是個多話之人。便也默默開門離去,老人的一聲長嘆依稀傳入了他的耳朵,至於是因為自嘆生不逢時,還是際遇坎坷,這些也就只有老人自己明白了。

趙石之後馬不停蹄的出了景王府,便即趕回了西山大營,連家都沒顧得回,本來以為能在京里多呆上兩天。趁著指揮使大人回家地時候。自己也能回府過上幾天好日的李全德也是唯有苦笑的份兒了,不過這心里也是覺得別看這位大人手段狠了些。但說出來的話卻也可丁可卯,真個讓人沒有話說地。

既然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趙石也是定下了心來,再也不想什么別的,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軍隊上面。

這樣一來,他手底下的這些軍士才知道年前的那些日是多么的幸福,對於趙石這個來自後世的特種戰士,對於體能地訓練是情有獨鍾的,負重越野,障礙越野,長途拉練,換個說法便依次搬出,甚至是行宮那個承恩湖上也少不得這些軍士摸爬滾打的身影,西山上更是個絕佳的練兵場所,所以在這郁郁叢林之,往往會看到一群被凍的唇青臉白的身影出沒的。

軍紀,軍紀,還是軍紀,在有些人看來,如今羽林左衛的軍紀已經嚴苛到了令人發指地地步,從趙石來到西山之後,雖說沒有大開殺戒,以震懾軍心,但在這軍紀上卻半點人情味兒也無,便是一舉一動,行止坐卧都照顧到了,按照有些人地說法便是,就差如廁時也規定個姿勢了。

這樣嚴酷的訓練別說是他們了,就算是那些久經戰陣地老兵也未必能承受得下來不過月余時間,傷兵便比之前兩個月還要多上許多了。

「指揮使大人,底下的人已經頗有怨言,而且他們三個月沒有見到家人了,軍營里已經有數人因私自毆斗而被罰,這樣的情形還會越來越多,大人如此練兵,恐怕會激起兵變也未可知……」抿著嘴角的張峰聚顯得有些桀驁,眼睛也並不回避趙石威嚴日盛的目光,說出來的話也是直截了當。

此時屋幾個左衛的統兵官兒都在,便是杜山虎臉上也有些憂慮,並沒有跳出來反駁張峰聚,在鞏義縣帶來的顯鋒軍舊部也有些承受不住了,就別說軍營那些原左衛的軍士們了,他這里也是擔著心事的,這話他自不能提,張峰聚提出來卻是正好。

趙布宗此時接過了話頭兒,他一直以來說話都是極少,此時看樣也是真的有些急了,「大人。現下軍士氣已經低落到了極點,天氣嚴寒,每次出去都有數人凍傷手腳,前些日還有人掉進了承恩湖里,救出來也只剩下了半條性命,這么下去……」

趙石板著臉掃了在座諸人一眼,他從沒統領過如此多的軍兵,這經驗上便也差著一些。再加上心急切,這一個月下來,他也看出了苗頭好像有些不對,這才把眾人都聚了起來商談,但這些人只說問題,卻只字不提解決之策,讓他心里有些失望。

有些話又不能跟這些人明說,皺著眉頭想了半晌。這才沉聲道:「李存義。」

「下官在。」

「召集所有軍卒到校場聚合,我有話說。」

「是。」李存義看了一眼周圍人等的臉色,他這些日也是明白了的,自己已經被這位大人當做刀來用了,只下面地只言片語傳到他耳朵里就沒什么好話。但到了此時,想要再改也來不及了,只得跟在這位大人身後,只要這位大人在。他李存義在左衛的地位便是無憂,所以也不管下面的人再說什么,他這軍紀執行的是越發的一絲不苟了起來,此時更是沒有半點的猶豫,立即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