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小方(2 / 2)

將血 河邊草 1901 字 2020-11-21

趙石悶頭喝酒,心思也不在了這里,這人說他危如累卵,他便將如今的處境又琢磨了一遍。他對朝政還是涉入不深,只有一個大概模糊的印象罷了,細細想來,這次得罪的人確實不算少了,太已經倒台可以不論,曾度屍沉渭水,至今還是懸案,更不會有人想到是自己干的。

不然就是李家。李嚴祿已經壞事兒,削職為民,永不敘用,李嚴蓄那里還在兵部左侍郎地位上,但失寵已是難免,李敢當去了潼關,李家也沒了什么夠分量的人坐鎮,縮起脖做人還來不及。更不會敢來找自己的麻煩,只是那個李武有些可恨,至今還逍遙在外,這是個小人物兒,估計已經被人忘的差不多了。奪自己功勞也就罷了,畢竟是太的主意,但這人曾派人刺殺過自己,當初還是個團練使。沒什么能力去找這人的麻煩,如今他的地位已經不同,早晚要宰了這人的。

那么就是此次左右衛自相殘殺地事情了,右衛死的人雖然不多,但已經結下怨恨,難道這個時候就有人想要惹事?心未免太急了些,上面那位也應不會同意,還有就是這些時日為了維持長安秩序。也惹了些麻煩,再加上抄人府邸,也不是什么好差事,這長安里干系盤根錯節的,得罪了誰他心里也沒底,但是想了一圈兒下來,危險是有些,但要說迫在眉睫。他自認卻是有些過了。

再說他前世時孑然一身。從沒有怕過誰,這時雖是有了些牽絆。但心依舊是一無所懼,誰若是敢動自己的家人,便得用幾倍的血來償還,便是他孤身一人,他也有這個自信將這偌大一個長安弄個血流成河出來,只是……可惜了這些已經得到的東西罷了。

想到凶險之處,嘴角泄出些冷冷的笑意,隨手舉起酒饌,稍微示意,仰頭便喝了下去,這酒雖然胡離說是烈酒,但喝起來卻並能跟後世的白酒相比,度數上差地遠呢,喝到他的嘴里便也沒什么滋味兒,陪著這人在這里喝像是摻了水一樣的酒,心里不由有些厭煩的感覺。

但是上首的南十八只是舉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眼角余光掃過趙石臉上,對方臉上地稍露即逝,但還是沒逃過他的眼睛,看著對方好像變臉一樣瞬間臉上神色便顯得猙獰非常,他雖見過世面,但心還是微微一凜,不過隨即便是一笑,這位少年指揮使莫不是對自己動了殺機?若真個如此,那可就有些可笑了。

正在大家神思不屬之際,廳內卻是頗的一靜,雪白的身影冉冉而入,廳眾人立時便都聚了過去,竊竊私語聲也消了個干凈,小方乃京師名妓,姿容雖還算不得絕世,但皮膚瑩白如玉,身姿搖曳之間,也許是浸於琴藝久了,舉手投足都帶著一種別樣地氣質,再加上微帶些蒼白,卻素面朝天的清秀面容,身著一身雪白的長裙如同是空谷靜靜開放的幽蘭一般讓人望之生憐。

廳的男人們都是呼吸一窒,眼神不自覺的便已投注於她的身上,便是張世傑和李博兩個都不能幸免,張世傑瞅了兩眼,立時便移開了目光,李博的定力卻是差了許多,酒杯舉著,卻忘了喝酒,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形象有些猥瑣,其他諸如赤魔等人就更不用提了。

南十八只是略微看了進來地少女一眼,嘴角噙著笑意,不經意般掃過眾人,最後目光定在趙石臉上,卻見對方正定定盯著自己,心微訝,這人年紀正當其時,如此絕色在前,好像卻毫不在意,這份定力到是要得。

「大人見召,不知所為何事。」盈盈一禮,還是那樣迷離的眼神,好像滿眼都蘊著水意,在趙石臉上微微輕掃,便垂下了頭去,半年不見,這人好像比之前變了許多,嗯,是更威嚴了些吧?不過也是,京鬧了這么大的動靜,經了這么多的事情,是人都要變的,不過身為朝廷新貴,卻看不出有什么喜意,這樣深陷權勢爭奪的一個人,真的能為自己解惑嗎?

不提她這番心思,趙石擺手道:「沒想到你到了我的府上……。這位是相府長史南先生,他想聽你彈奏一曲地……」隨即想到雪月樓里,這位小方可是像極了後世那些大牌歌星,演奏也是要看心情地,接著便道:「你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

「要的,要地,早就聽說姑娘琴技出神入化,今日大人高升,怎能沒有音樂助興?」

眾人這時才覺這位一直不討人喜歡的李先生實在是說出了在座眾人的心聲,恨不能替趙石點下這個頭去。

小方卻是抿嘴一笑,微微瞄了一眼坐在上首的南十八,不知這位南先生是不是傳聞那位,聽說那人精通音律,詩詞上也有不淺的造詣,難道就是此人?

「不知這位先生可就是寫就落花人**,微雨燕雙飛的南先生?」

南十八罕見的臉上微微一紅,微欠了下身,有些尷尬的擺了擺手,「這樣的傳世之作可不是南某人能寫的出來的,那是幾道先生的佳作,十八不過是在南方有幸聽聞,譜上了曲,不成想卻盜了他人之名,實在慚愧慚愧。」

小方莞爾一笑,卻並不在意,朱唇輕啟道,「大人既然吩咐了,小方哪里敢辭?正好前些日譜了一首新曲,現在奉於大人,還請大人與南先生不吝點評。」i6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