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之前他惱火也正在這里,論起來,成武五年伐夏之役,張承還算是他的部下,如今一躍而為樞密使,卻成了他的上官。
不論資歷,軍功,都要差他許多,為什么坐上樞密使之位的是他張承,而不是他種燧?
事情就是這般,之前糾結惱怒的地方,現在看來,卻是讓他有點欣慰了。
是啊,張承出去領兵,最多最多,也不過是四品上將,連將軍府都沒建呢,哪及得上他種燧可以獨領兵權?
當然,他也知道,這多數只能算是自我安慰了。
他出身大秦種氏,也許這才是拖累他,不能走上樞密使之位的關節所在。。。。。。。
想通了,種燧立馬堆起了笑容,在馬上抱拳道:「多謝國公指點,受教了。」
趙石呼出一口白氣,「那就把禁軍是事情辦好,你想要領兵,還要落在禁軍這里,後周,南唐擺在那里,什么時候禁軍有了模樣,我薦你出京領兵。」
「這是自然,不過,就怕到時候,讓國公搶了先。」
「若真是那樣,我也不會客氣了,只不過,過後保你一個樞密使之位如何?」
兩人對視一眼,不由都是一笑。
種燧搖頭嘆息,「看來啊,將來咱們兩個想要再次並肩沙場,是千難萬難了。」
趙石哈哈大笑,「這天下間,又有哪個人,能讓咱們兩個大秦樞密副使並肩以對?」
若是兩年前,這樣的豪言壯語說出來,也許只會惹人恥笑。
但現在,兩人同時官至樞密副使,又同為大將軍,而且金國已去,西夏已絕,這樣的話,也就差不多成了真理。
因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外間那許多上將,怎么可能還讓兩位樞密副使同時領兵上陣?
種燧也被勾起了胸中豪情,笑道:「異日若還能出外領兵,一個樞密使又算得了什么?」
至此,他心中塊壘已去,人也爽朗許多。
兩人談談說說,已是臨近晉國公府。
趙石知道,今天這頓酒看來是逃不掉了,這廝明顯是得寸進尺,還想談談別的事情。
至於什么事兒,那還用問嗎?
禁軍整編,最重要的一點,其實還在操訓以及征募兵員上。
既然裁汰了那許多兵卒,若禁軍不成精銳,戰力下降的會非常快,又不能已人數補足,那么也就失去了禁軍整編的初衷。
而以上兩個方面,涉及到的東西也不是一點半點。
種燧必然會求援於國武監,只是之前爭樞密使之位正歡,整編的事情稍稍耽擱了下來。
現在,樞密使之位已定,話也說的明白,便也就能舊事重提了。
國武監生員,或者年輕了些,但在操訓新兵上,趙石自信,沒誰能做得像國武監一樣專業,這是國武監必備的長處,也正是禁軍整編最需要的。
實際上,去年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國武監生員進了禁軍。
今年,整編的步伐一定會加快,也許一些生員等不到肄業,就要被禁軍這邊弄走了,當然,這得趙石點頭。
其實,這也只是比較重要的事情,禁軍整編千頭萬緒,需要商量的地方絕對不止這些。。。。。。。
而趙石這里,無心過多的插手禁軍整編之事,不過,他也有事跟種燧商量。
正好,借著這個時機,跟種燧好好聊聊。
兩人回到晉國公府,擺上酒菜,足足聊到半夜,種燧才搖搖晃晃的被下人攙扶去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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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八,樞密院幾位主官終於喘了口氣,將商量的結果,寫成奏疏,送進了宮內。
正月二十二,皇帝陛下照准,中書那邊也湊過來,開始跟樞密院商量細節。
正月二十四,太子一行終於回京了。
沒出正月,天寒地凍之時,太子一行回到了闊別大半年的京師長安。
太子一行固然旅途艱辛,郊迎太子回京的朝廷百官,也被凍了個半死。
不是太子殿下不體諒人,而是實在沒辦法。
在大同那邊拖的久了些,卻也不能拖到春暖花開,於是,冒著風雪嚴寒,一路走來,太子殿下吃了不少苦頭,也讓下面的人倒下近一半兒,都是病倒在了路途之上,雖然沒出現傷亡,但減員十分嚴重。(未完待續。。)i7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