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頓時就命中了鍾千刃的死穴,讓他臉色灰敗,嘴唇哆嗦。
要說這風言風語這么大,但封玉兒那邊卻根本沒有站出來辯解。
仿佛,這真的是事實一樣。
苟富貴見得鍾千刃的模樣,更加得意洋洋。
「鍾千刃,你知不知道一句話,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我們人類最偉大的不是修行,而是愛情,當這么偉大的愛情擺在你的面前,你怎能無動於衷呢?」苟富貴痛心疾首道。
周圍的人先是愕然,隨即全都哄笑起來。
鍾千刃氣得都要懵了,一時間之間,竟然呆在那里。
「我要是你,為了這偉大的愛情,一定會成人之美,紳士退出,只留下衷心的祝福,因為那人,做到了你不曾做到的事,他獲得了靈霄公主的真心,你呢?毛都沒得到一根,哈哈……」苟富貴一開始還假正經,最後直接控制不住自己,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周圍的人也全都炸鍋了一般,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鍾千刃呆不下去,這苟富貴他罵又罵不過,打又打不得,干脆離遠一點。
叔叔說得沒錯,他要忍耐。
可就在這時,那李有才直勾勾地盯著葉雲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他鼻翼張合,嘴巴已張了開來。
「就是他,諸位快看,那就是靈霄公主的心上人,那天就是他跟靈霄公主摟摟抱抱。」李有才激動地狂吼道,幾乎是跳起來,用手指著葉雲霄的方向。
剎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李有才所指的方向匯聚。
苟富貴左右看了看,然後這才確定,李有才指的正是葉雲霄。
他的嘴巴頓時張得可以塞下一個拳頭。
而葉雲霄身邊的人,更是退避三舍,把c位讓了出來。
一時間,葉雲霄是萬眾矚目。
鍾千刃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他再也忍不住,「鏗」的一聲拔劍。
但就在這時,又有一群人進入了廣場。
這一群人正是靈霄派中人,只可惜靈霄公主封玉兒,卻是不在。
靈霄派修士一進入,立刻將目光投了過來。
突然,又有幾人進入了廣場。
為首之人,卻是血神傳承中,與葉雲霄爭到最後的昆家昆天鷹。
這昆天鷹一見到葉雲霄,就不由得愣了一下。
隨即,他眼珠子都紅了。
當時,他從血神傳承空間的出口出去,但在出去的一剎那,被葉雲霄一劍傷了下體。
至今,都沒有找到辦法重振雄風。
他本以為葉雲霄葬身坍塌的血神傳承空間,此刻卻見到他活生生出現在面前,頓時就要瘋了。
「你……該死!」昆天鷹厲聲吼道,恨意如潮,殺機更是瘋狂凝聚。
「喲,昆兄,你的小兄弟可好?」葉雲霄淡淡道。
「混帳,去死吧。」昆天鷹說著,就要動手。
「誰敢動我苟富貴的兄弟!」就是這時,苟胖子暴喝道,站到了葉雲霄的身邊。
苟胖子身後的白原派眾修,無奈地跟著站了出來。
沒辦法,苟師叔輩份太高,而且對白原派至關重要,所以,他再胡鬧,也得跟著擦屁股。
四周各派修士全都議論紛紛,猜測著這葉雲霄的來頭。
這葉雲霄搶了鍾千刃的未婚妻,與鍾千刃是死仇,這說得通。
可是,昆家的昆天鷹怎么也恨他入骨的樣子,莫非,他也撬了昆天鷹的牆角?
不過,好像沒聽說昆天鷹娶妻了或者訂親了啊。
「苟富貴,此子,我鍾千刃必殺,我與昆兄聯手,你白原派確定要趟這渾水?」鍾千刃咬牙切齒道。
就在這時,那紫煙派的楚蕭蕭就是嬌笑兩聲,往前一步踏出,出現在葉雲霄身邊,開口道:「蕭蕭與葉兄共過生死,同過患難,我可不允許別人欺負他。」
頓時,周圍人一片嘩然。
紫煙派的楚蕭蕭,那也是修行界有名的美人啊,而且地位不低。
沒想到,竟然和這葉雲霄同過生死,共過患難。
這意味可就有點深長了啊。
莫非,靈霄公主拋卻未婚夫,竟然地位還不穩?
「我申不念今天站葉兄這邊,要動葉兄,先過我這一關。」申不念淡淡道。
這時,周圍的議論聲都已經停止了,所有人都流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這葉雲霄牛啊,不僅和靈霄公主有一腿,竟然和楚蕭蕭和申不念都有瓜葛。
此子,讓人又是嫉妒,又是佩服啊。
「葉兄,原來高人就是你啊,從今往後,我苟富貴牆都不服,就服你。」苟富貴一臉敬佩,沖著葉雲霄豎起了大拇指。
此時,鍾千刃和昆玉鷹臉色難看,有點騎虎難下。
原本以為,鍾家與昆家聯手,白原派必然不敢再維護葉雲霄。
但是,卻又多出了紫煙派和玄陰派。
而且,為他出頭的都是女人。
這簡直更讓他們心傷。
「諸位,此次乃是我青木派的大喜事,可否給本座一分薄面,你等恩怨,稍後再論?」就在這時,一個柔和的聲音傳來。
就見得青木派掌教霍青雁與一眾各勢力的族長,長老出現。
霍青雁看著不到四十,身材窈窕,風韻猶存。
她的身上,有一股平和的氣息如春風撲面,將空氣中彌漫的硝煙吹散。
「望霍掌教明鑒,此子屢次羞辱於我,更是辱及我未婚妻封玉兒,若不滅他,我鍾千刃何以為人,何以為男人?」鍾千刃躬身,面色鐵青,字字泣血。
「你等恩怨,我青木派不管,但你們即到此地,就得遵守我們青木派規矩,除非於神樹上奪三生之果,否則不可動手。」霍青雁聲音輕柔。
但是,卻也說得很明白,若是都參加奪果之爭的話,那出手就順理成章了。
鍾千刃咬牙,恨恨站到了一邊。
那昆天鷹也神情冰冷,殺機收斂於目中,卻是更加深重。
就在這時,青木派一幢以數百顆樹木自然搭成的樓閣之中,此次青木派的主角何輕舞,正通過一面靈鏡,看著廣場上發生的一幕。
而站在何輕舞旁邊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
這老婦看著普通,但身上卻有一股令人生畏的氣勢,仿若與整個青靈山脈,連成了一體。
「丫頭,看中誰了嗎?」老婦微笑著問。
「沒呢,嬤嬤。」何輕舞搖了搖頭。
「丫頭,你是不是不甘心?但是,青木派要傳承下去,總是需要犧牲的。」老婦道。
「我明白,只是,為何是我?」何輕舞咬著下唇。
「因為神樹選中了你,當初,你若能獲得血神傳承,或許能改命,但現在,你得學會接受事實了。」老婦嘆息一聲道。
何輕舞沉默著,她看著靈鏡中的眾修。
突然,她伸手一指,指向了葉雲霄,道:「如果我看上他了呢?嬤嬤能讓他做我夫婿嗎?」
老婦看著靈鏡中的葉雲霄,微微皺眉,道:「此子靈魂虛無,如罩迷霧,看不透,只怕他得不到神樹的承認,是注定無法取得三生果了。」
何輕舞咬著下唇,道:「如果我選擇的無用,那就不用讓我看了,如果給我選擇權,那么我就選他。」
老婦嘆了一聲,憐愛地看著何輕舞,似在思考什么。
半晌,她開口道:「既然你執意要選他,那嬤嬤只好燃三生之根,去破他的靈魂迷霧,尋他靈魂之源。」
說罷,老婦說著,手上突然出現了一截古怪的樹根。
此樹根有三條,一條帶著生機,一條帶著死意,中間一條,帶著虛無之意。
老婦一道法訣打在其上,頓時,這三條樹根齊齊燃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