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節 奇貨可居(2 / 2)

江山美色 墨武 2192 字 2020-11-22

羊吐屯臉色微變,陰沉不定,拱手道:「索大人,一會兒我自然會帶蕭布衣去見可敦,若有人想借機搶我的功勞倒是大可不必。」

索大人怒聲道:「羊大人,你這是什么意思?索某人對可敦的忠心天地可鑒,我只怕某人想要塔克去死,這才浪費神葯,卻是隱瞞可敦不報。我索柯突雖然不是吐屯,卻也有責任向可敦稟告此事,既然羊吐屯不讓我帶蕭布衣去見可敦,看來我只有親自向可敦稟明此事,請可敦定奪。」

他話一說完,不理蕭布衣,拂袖離去,羊吐屯凝望他的背影,臉色陰沉。蕭布衣隱約聽出點原委,心中好笑,這什么羊大人索大人也是不脫官場習氣,知道葯丸救命,都想到塔克的身上,看起來自己已經是奇貨可居,這個羊吐屯還是一張死羊臉,當然是因為聽自己說,葯丸只有一丸的緣故。

果不其然,羊吐屯見到索大人遠走,已經顧不得再擺官架子,一把就把蕭布衣拎到氈帳之中,沉聲問道:「蕭布衣,你對我說實話,你給我的葯丸還有沒有?」

蕭布衣卻先問道:「大人,馬格巴茲現在如何?葯丸到底有沒有效?」

羊吐屯臉上怒意一閃,轉瞬換成了笑意,「你的葯丸極有效果,馬格巴茲服下後,一個時辰就已經醒轉過來,神智清醒,看來活命沒有問題。」

蕭布衣長吐一口氣,故作不知塔克的事情,「如此一來,真的謝天謝地,葯丸雖然神奇寶貴,可總算救人一命。」

「蕭布衣,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話。」羊吐屯口氣不滿,心思飛轉,回想當初蕭布衣說神醫給了三丸葯,一丸治療自己的毒傷,一丸給了馬格巴茲服用,這么說還有一丸?

他心中忐忑不安,甚至比蕭布衣還要焦躁。蕭布衣給了他一丸葯後,他是半信半疑。他當然不敢把葯直接給可敦,萬一出了問題,蕭布衣固然要死,他也逃脫不了關系。可如果這葯萬一靈驗的話,他又不能不用。

可敦身邊的官員和中原沒有什么兩樣,都是明爭暗斗,希望得寵,那個索柯突就是視自己為眼中釘,肉中刺。他拿著葯丸考慮很久,這才決定先給馬格巴茲服下,如果沒用的話,自然不用廢話,可要是有用,就要從蕭布衣這里下手,找葯丸也好,請神醫也罷,這樣塔克無論死活,自己都是有功無過。

他采用穩妥的方法,本來是穩中求功,卻沒有想到蕭布衣獻葯如此神奇,馬格巴茲竟然很快醒來,可郁悶的是,不知道索柯突如何得到了消息,知道馬格巴茲醒轉,更知道是蕭布衣的葯丸,如果蕭布衣手上沒葯獻上,可敦怪罪下來,那自己處境可就糟糕透頂。

「大人問什么?」蕭布衣明知故問。

羊吐屯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藹些,「你說當年神醫給你三丸葯,一丸救自己,一丸救了馬格巴茲,還剩下一丸,現在在何處?」

他問到這里的時候,聲音有些發顫,顯示內心頗為緊張。蕭布衣看在眼中,笑在心頭,故作猶豫道:「那丸,那丸葯已經用了。」

羊吐屯為官多年,察言觀色的本領已是爐火純青,抓住了蕭布衣臉上的猶豫,心思一動,沉聲喝道:「蕭布衣,你可知道欺上之罪?」

蕭布衣有些委屈的說道:「吐屯大人,在下不過是個布衣,不懂禮節,不知道有什么欺上之罪。」

他神色逼真,態度真誠,羊吐屯也被他蒙蔽,以為此人不明真相,這種態度也是情有可原。他哪里想到所有的一切都是蕭布衣搞出來的,不然多半會直接掐死蕭布衣。一想自己在可敦手下做事,這小子是中原商人,自己管他多少有些勉強,這件事可敦轉瞬也會知道,如此一來,自己對他不能用強,只宜拉攏。

策略既然定下,羊吐屯變臉有如六月天,微笑硬生生的擠了出來,伸手拍拍蕭布衣的肩頭,「這葯丸如此神奇,你怎能輕易就用。我想你多半是留在身邊,以備不測是不是?」

蕭布衣訝然失色道:「大人如何得知?」

他話一說完,有些驚慌失色,而如此回答無疑承認葯丸就在身上,羊吐屯一聽,心中大喜,暗道你小子就是我親爹呀,葯丸還有,那就是定海神針,任憑索柯突怎么折騰我也不怕。

「那你把葯丸拿出來給我看看。」

蕭布衣有些不情願,看起來又不敢抗令,這才掏出最後一丸葯丸,羊吐屯劈手夾過,忍不住笑道:「好,好,蕭布衣你果然很好。」

蕭布衣喏喏道:「大人,這葯我可不賣,既然馬格巴茲病已經好多了,我只想把葯留在身邊。」

他有些感慨葯丸的神奇,倒的確想留在身邊以備不測,不過這時候倒不能太過吊羊吐屯的胃口,要不弄巧成拙反倒不美。

羊吐屯卻已經把葯丸放到瓷瓶中,握著再不放手,臉色一沉道:「如今可敦需要此葯,莫非你敢不獻上?」

「可敦沒病,不需要此葯。再說可敦明察秋毫,處事公正,想必不會搶要我的神葯。」蕭布衣據理力爭。

羊吐屯怔了下,他本來搶過葯丸後,就想把蕭布衣一腳踢開,獨占功勞,可是想到可敦的確明察秋毫,念頭一轉,哈哈大笑道:「你小子果然有意思,沒有見過世面,我告訴你,只要你把葯丸給了可敦,管保你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真的假的?」蕭布衣嘟囔一句。

羊吐屯對這個蕭布衣一直沒有什么感覺,不明白可敦為什么讓自己來接待他。現在見到他衣服臟兮兮的,臉上也不干凈,土包子一個,雖然在可敦大帳說的幾句倒還思路清晰,不過想必也是死到臨頭催出的急智,現在好像才是真實的本姓。揮手讓婢女拿一套衣服,捧一盆清水過來,先給蕭布衣換洗一下。畢竟上次可能要殺頭,用不著打扮,這次去獻葯,當然要利索一些,避免可敦看著厭惡。

等到蕭布衣換洗完畢後,衣服雖然有些不倫不類,整個人倒是神清氣爽,羊吐屯望了他半晌,這才說道:「蕭布衣,你以前做什么的?」

「種田。」蕭布衣老實的說著謊話。

羊吐屯搖搖頭,心中有些可惜,這小伙子人長的不錯,可惜也就只是人長的不錯,或者還能說運氣也不錯,不然怎么可敦正有難題的時候,偏偏他來解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