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凌的面色,直到這個時候,才微微地紅潤了一點,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是的,他剛才將李牧灌如她胸中的力量,借力泄力,泄到了這顆樹中,才算是真正穩住了傷勢,內氣運轉之間,強大的血氣澎湃,斷了的胸骨重新正位,痛苦才逐漸消散了一些。
他瞪大了眼睛,盯著李牧,還在期待著李牧的回答。
到底……為什么……會有這種速度?
李牧依舊逼格十足地只是簡單的攤手:「我說過,是你的速度,太慢了。」
周一凌無言以對。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這么評價自己的身法速度。
但他卻無法反駁。
「多謝李縣主的手下留情。」周一凌神色嚴肅起來,拱手,行禮。
他知道,剛才那一瞬間,李牧可以在一瞬間,將自己直接轟殺成為碎渣——這個小縣令,絕對擁有這樣的力量,但李牧還是留守了,只不過是擊斷了他幾根胸骨而已,留下他一條命。
李牧沒有說話。
身為無數人眼中的大魔王,實際上,李牧心中,並無作為大魔王那種看誰不順眼直接轟殺成渣渣的覺悟——在沒有絕對必要的前提下,他並不嗜殺。
周一凌行完禮之後,直接轉身,就朝著外面走去。
「周將軍,你這是干什么?」李雄隱約已經猜到了這一戰的結果,但卻無法接受,他伸手攔住了周一凌,不滿地道:「你是西城區分守衙門的武備將軍,不去逮捕李牧這個孽障凶徒,難道要臨陣脫逃嗎?」
周一凌面無表情:「大公子贖罪,下官並非是李縣令的對手。」
李雄他的官二代富二代小伙伴們,都禁不住吸了一口冷氣。
隱約猜到和真正聽到,是兩回事情。
他們雖然隱約猜到剛才的交手過程中,周一凌可能落了下風,但聽到這位驕傲的宗師境的超一流高手在這么多人的面前,親口說話這樣的話來,他們還是忍不住一陣心驚肉跳。
開什么玩笑啊,一位宗師境的超一流強者啊,在西城區都可以排進前二十的武道強者,竟然承認自己不如李牧,這豈不是說……李牧至少也是一尊宗師境的超一流武道高手?
這群高傲嬌貴的年輕人,情不自禁地看向李牧。
看著這個毫無高手風范的十五歲少年,他們真的很難將這樣一個人,與一尊宗師境的超一流武道高手聯系起來。
怎么練的?
從娘胎里開始練,也不可能這么年輕就是宗師境的存在了啊。
「你……周大人,你雖然敗了,但是你還帶來了三百精銳甲士,還有弓箭手,有強弩手,你乃是正六品武官,這又不是什么江湖擂台比武,你一聲令下,照樣可以拿下李牧,到時候,以及時大功一件。」張吹雪突然變得激動了起來,大聲地叫嚷道。
他不服,不忿。
「不錯,周大人,你乃是官身,何懼之有,直接逮捕他,相信知府大人,也會支持你的。」周宇也面色猙獰陰森地建議。
周一凌像是看白痴一樣,看了幾人一眼。
「好,這兩百精銳,我留給你們。」
說完,他大聲地下令,讓現場所有的黑衣甲士,都聽從李雄的號令,然後他自己則是轉身直接離開。
這位以身法速度和暗器見長的宗師境超一流高手,並未再去嘗試暗器,因為他心中很清楚,當速度達到李牧這種程度,再強的暗器,已經很難擦到李牧的身影了。
他沒有絕對的把握,所以不能嘗試。
因為他很清楚,再次出手嘗試的代價,可就不僅僅是胸骨斷裂這么簡單了。
最終,周一凌的身形,飛快地消失在了遠處的夜色之中,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很海派地逃離開這個小巷子一樣。
李雄和他的伙伴們,相互對視。
「李牧,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束手就擒,否則,萬箭齊發之下,你有幾條命?而且,我可不敢保證,那小小的茅草屋,可以擋住攻城弩箭,你娘和那個丫鬟,可沒有你的實力,萬一要是被弓箭射中,那豈不是……」李雄咬著牙,最後還是選擇了繼續威脅李牧。
李牧只能無奈地搖頭。
「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他反手從院子中一顆枯樹上,這下一根樹枝,握在手中,微微一抖,旋即宛如刀斬一樣,直接反手橫斬而出。
樹枝之上,彌漫出金屬一般的色澤,一道無形的刀芒勁氣,橫斬而出。
嘣嘣嘣嘣!
驚呼聲之中,所有的弓弦,都被刀芒斬斷。
所有的強弩,也毫不例外地被割斷了弩弦。
長弓和硬弩,都變成了廢物。
弓手和弩手都驚呼,亂成了一團。
「還不滾?」
李牧喝到。
李雄等人,這一下子,頓時被嚇得臉色蒼白,如喪考妣一般紛紛後退。
這還打個屁啊。
威脅最大的長弓硬弩,現在都變成了一堆廢鐵,連一根弩箭都射不出來,而沒有了弓弩手的配合,剩下的百多名近戰黑衣甲士,在宗師境超一流高手的李牧面前,就和一群拔了牙的狼沒有什么區別。
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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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咬牙,還是把第二更寫出來了,大家晚安。
完成工作的滿足感,真的讓人興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