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李牧,竟然演的這么絕?
就連皇帝,也皺了皺眉,道:「木卿不用說這種負氣之話,不管怎么樣,你都是有功之臣,朕怎么會將你打入神嚎崖之下。」
李牧搖頭,道:「陛下,諸位大人說得對,臣做事逾越,不管出於任何原因,都應當接受懲罰,陛下若是不處置我,何以服眾?」
哈?
啥玩意?
肖嘯、范敏和柯軼倫三人,聽得心中都想要罵娘。
這不就是把我們說過的話,重新再說一遍嗎?
之前你咋不主動認罪呢?
現在又玩這一出?
好話賴話都被你一個人說完了。
你在這把我們當猴耍呢?
但皇帝看向李牧的眼神,卻又不一樣了。
這個木牧,把話說到這份上,是真的在為朕著想啊。
李牧又道:「其實,眼下神朝局勢嚴峻,陛下除了給朝中大臣們一個交代之外,也需要給月川府、曹川府兩大仙庭分部,以及其他勢力一個交代,畢竟臣這一次,揮軍西進,屠了東玄仙門許多人,打破了許多規則,陛下若是不懲治我,他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會找理由和借口,幫助東玄仙門,對付我皇極崖,在他們開口之前,陛下需嚴懲臣,堵住悠悠眾口,才能將如今西征軍的戰果,完全保住。」
說完,李牧態度堅決地道:「臣不是在這里惺惺作態,臣是真心實意想要如此,就算是陛下舍不得懲罰臣,臣也要自入神嚎崖,為陛下分憂……陛下保重,臣自去也。」
說完,李牧卸下身上的鎧甲、令牌,轉身離去。
皇帝一看,連忙道:「木卿,留步……」
李牧頭也不回地道:「陛下,臣會在神嚎崖之下,反思己過,陛下不用擔心臣,只要陛下有用臣之時,臣定會再出現,為陛下效犬馬之勞。」
話音落下。
李牧人影已經消失。
過了片刻之後。
看守神嚎崖的一位半步金仙,急匆匆地親自來報。
「陛下,不知何故,木統領到了崖上,卸去甲衣,一襲布身,說是要贖罪,臣攔不住,他已經親自進入了神嚎崖之下了。」
這半步金仙不知道前因,匯報時,依舊一臉驚訝。
皇帝面色激動,
及至此時,他心中對於李牧,已經是信任到了極點。
他有心強行將李牧,從神嚎崖中釋放出來,畢竟那崖下,仙道罡風宛如刮骨刀,可以吹透任何仙道防御,侵蝕仙人仙體,其中痛苦,日夜煎熬,難以言喻。
就算是金仙,進入其中,天長日久,也會形體消散,修為跌落。
但又一想到,若真的是如此,木牧一片苦心,豈不是白費,朕豈不是辜負了他?
強壓下心中的澎湃的情緒,皇帝扭頭看向肖嘯等人。
臉上難以遏制地出現失望之色。
「哼。」
皇帝一甩龍袍袖子,轉身而去。
肖嘯等三位大臣,面色尷尬,想要再辯解什么,但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今日的交鋒,他們准備的極為充分。
本以為可以將李牧徹底打倒。
誰知道,竟是被木牧三言兩語,就給化解了,非但洗脫了自己的罪名,還離間了皇帝與他們之間的感情。
殺人誅心啊。
「兩位,這個木牧,心思陰毒,若是不除,必成我等心腹大患啊。」
「是啊,鼓弄人心,簡直是可怕,若是陛下被他蒙蔽,我們日後,將無立錐之地,畢竟,今日已經將木牧,得罪狠了。」
「范大人,柯大人,下值之後,到在下家中一敘,如何?」
三人商議一番,最終一同離開。
……
神嚎崖。
仙瘴彌漫,罡風獵獵。
肉眼可見的黑色仙道罡風,在虛空之中旋轉著,不斷地襲來。
李牧沉浮於黑風之中,周身有仙道真元護體,宛如暗金護罩,將這風力隔絕開來。
「果然是傳說之中的【黑天災風】。」
他仔細觀察,心中已經有了論斷。
皇極崖的人,少見多怪,見識淺薄,一直以來,都將這種黑風,稱之為仙道罡風,其實,按照滄海派以及方畫眉的游記記載,這種可腐蝕金仙的黑風,真正的名字,叫做【黑天災風】,是仙界五大災風之一。
這【黑天災風】,意義可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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