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水南斗山。
外門駐地。
「文師妹,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看得出來,你沒有其他選擇。」丁敏君臉上帶著殘忍的微笑。
文婧的身體地顫抖著。
她的父母,弟弟和兩個妹妹,都被抓起來,刀刃加頸,只要她一句話說錯,就會有生命危險。
文婧做夢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她跟著弟弟匆忙回家,才知道父親根本就沒有被什么清靈蛇咬傷,而是丁敏君等人設下的圈套,要利用她,來對付花想容師姐。
「這兩份【大悲酥】,投放之後,無色無味,一份灑在花想容常去的地方,另一份放在她修煉時用的丹葯里面……對於你來說,這是很簡單的事情。」
丁敏君掌心張開,兩個粉色玉瓶緩緩地漂浮在空中。
「你……你們到底想要對花師姐做什么?」
文婧咬牙切齒地道。
丁敏君雙手抱胸,淡淡地笑著,道:「你說呢?當然是為了救師父,花想容自私自利,明明只要小小的犧牲,就可以救出師父,卻坐視不理,我這個做師姐的,只好親自出手了,將她送到小仙庭,換出師父……文婧,你也是師父的徒弟,師父平日里待你不薄,你難道就不想為師父做點兒事情嗎?」
「你們這是在害花師姐。」文婧吼道。
丁敏君冷哼了一聲,道:「你還真的是被花想容洗腦的不清,我送她去小仙庭,又不是要她去死,給仙主大人做道侶,有什么不好的,門中無數女弟子想要去做,都沒有機會,答應了呂仙主,一躍成為仙主夫人,還能救出師父,一舉兩得,有何不可?這甚至都不算是犧牲,我看啊,花想容一口拒絕,分明是故意要看著師父死,好早日成為綠竹峰之主,用心險惡。」
文婧脫口而出道:「不可能,花師姐不是這樣的人。」
丁敏君的笑容,逐漸變得冷峻起來,直接打了一個響指。
「啊……」
凄厲的慘叫聲中,文父的一條手臂,直接被斬了下來,鮮血橫流。
「你們……住手,快住手。」文婧大急,拼命地掙扎要沖過去,卻被兩個女弟子扣住。
她天賦不錯,但入門時間晚,修煉時間短,實力終究是不如眾多師姐。
「爹……」
「爹親……」
弟弟妹妹都掙扎哭泣著。
文母也嚇得六神無主,哭嚎著扶住自己的男人。
除了文婧,他們都是南斗教的底層,何曾見過這樣的場面,已經被嚇得完全失去了主張。
倒是文父頗為硬氣,斷臂瞬間慘叫了一聲之後,就咬著牙,再沒有吭聲。
「文婧,大家都是同門姐妹,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絕,但是,你也別不識抬舉,逼我殺人。」丁敏君緩緩地道。
文婧沉默著,心中紛亂如麻。
「還不松口嗎?呵呵。」丁敏君擺擺手。
「啊……我的腿。」年齡最小,只有七歲的妹妹,倒在了血泊里,看著被斬掉的右腿,一張臉因為劇痛而扭曲變形,「爹,娘,我的腿……腿……掉了……疼,好疼啊……姐姐救我……」
劇痛之下,小姑娘昏死了過去。
「啊啊啊……」文婧發了瘋一樣地掙扎脫,將昏迷的妹妹抱在懷里,第一時間為她止血,厲聲怒吼道:「丁敏君,你太殘忍了,欺人太甚……」
好在仙界仙民,生命力旺盛,更有諸多仙術,斷肢再續不是稀罕的事情,還有希望救回來。
丁敏君抬手就啪啪啪給文婧幾個耳光,打的文婧口鼻流血,眼冒金星,這才停下來。
「賤人,好好和你說話,你不聽,非要逼著我把事情做絕,我現在數三聲,你若是還不答應,那你們一家,都給我去死吧,我有的是其他辦法,對付花想容。」
丁敏君凶神惡煞地道:「一……二……三……」
她一擺手,道:「都給我虐殺了。」
「不,我答應,我答應你……」文婧幾乎崩潰了,無法做到眼睜睜地看著父母弟妹都死在面前,尖叫著道。
丁敏君的臉上,這才浮現出一絲滿意的笑。
她蹲下來,拍了拍文婧的青腫的臉頰,道:「早這么說,不是什么事情都沒有了?真是犯賤。好好把你臉上的傷去掉,拿著【大悲酥】回去做事,別讓花想容那個賤人,看出來什么端倪。」
剛才抽文婧耳光,丁敏君沒有用仙力神通,只是肉身力量,造成的傷勢,自然是只要稍微運功,就可以愈合,不會留下絲毫的痕跡。
文婧低著頭,接過兩瓶【大悲酥】。
丁敏君笑了笑,又取出一瓶葯,令人強行塞到文婧父母和弟妹的口中。
「宗門第一秘毒【奇蟲九毒丹】,這個名字你應該聽過,如果不及時服下解葯的話,定會肉身融化,元神碎裂而死,文師妹,你替我好好做事,我就給你家人按時服下解葯,如果你耍什么心眼,呵呵……」
丁敏君笑著道。
文婧聞言,一聲嘆息。
……
……
鷹揚府小仙庭。
凌霄殿中。
「這位木掌座,做事真的是雷厲風行,馬不停蹄就前往南斗教了。」
「少年心性啊。」
「就是太目中無人。」
「跋扈啊,根本不將我等放在眼里,也不將呂大人放在眼中,真是……」
「噓,噤聲。」
凌霄殿中,六府掌座和高位天將都議論紛紛。
除了刑府掌座陪同木牧前往南斗教之外,其他人,包括小仙庭的仙主呂安,都被留在了城中,禁止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