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秦然走到了小道的盡頭。
一棟整體紅色的牌樓模樣的建築出現在這里。
與大沼那里一樣。
這棟建築一樣是由兩根粗大、筆直的立柱為主,頂端是青瓦、金磚,橫梁上篆刻著重重疊疊繁復非常的花紋。
唯一不同的是,橫梁與立柱的斗拱間沒有白色的雀兒。
但卻有著一些其它的東西。
陰冷的氣息,從那斗拱間散著。
秦然剛一靠近【仿制的炎城之鐲】就再次閃爍起了紅色的光芒。
紅色光芒下,那股陰冷氣息卻隨之一頓,出現了遲疑感。
它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秦然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一個箭步就沖了過去。
當秦然的身影完全沖過牌樓後,那股陰冷氣息徹底的爆出來。
嗚!
仿佛是十二級的狂風,以牌樓為中心吹向了四面八方。
早已奔出老遠的秦然依舊被掃到了。
頓時,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肌膚上向身體內鑽去。
足以吞噬2級的攻擊【吞噬者之影甲】沒有任何的反應。
諸多包括【次級元素傷害抵抗】、【次級裝甲皮膚】在內的防御技能也沒有任何的用處。
任由那刺骨的寒意沖入了秦然的身體內。
然後,被堅韌的『晨曦之力』所阻擋,被狂暴的『惡魔之力』所擊潰、驅逐。
呼哧、呼哧。
秦然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一股股的寒氣隨之噴出,數次呼吸後,秦然眼前地面上已經凝結出了一指厚的冰層。
看著眼前的冰層,秦然心有余悸的扭頭看向了牌樓方向。
這個時候,在紅色的牌樓下,一抹白色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那里。
長遮面,十指青黑。
在絲的縫隙中,秦然隱約看到了一只猩紅、布滿血絲的眼睛。
而在與秦然對視的瞬間,這只眼睛陡然間睜大。
對方仿佛看到了什么無法置信的事情般。
出一聲尖銳的叫聲後,就這樣的消失在了原地。
「怎么回事?」
秦然一愣。
同樣的,在炎城某地也有一位出了這樣的吼聲。
這是一個身穿蓑衣,面容滿是褶皺的老者。
憤怒讓這位老者的面目通紅,身軀也跟著顫抖。
「怎么回事?」
「到底怎么回事?」
在對方的桌面上,五個立起的、栩栩如生的木人,已經有四個損壞。
從左向右的第一個,背心的位置上出現了裂紋。
第二個則是腰椎呈現出一種令人不適的夾角。
第三、第四個則是徹底的散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看著自己的心血,就這么接二連三的毀在這里,坐在椅子中的對方,直接站了起來,對著一旁坐著的男子,大聲咆哮著。
「告訴我,怎么回事?」
「你不是說你的計劃十拿九穩的嗎?」
「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面對著這樣的質問,坐在那的男子卻是皺眉不語。
事實上,到現在為止,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變化。
按照他的計劃,現在不論是大沼,還是那個橫插一杠的『告死鳥』,都應該是被蒙在鼓里,靜靜等死才對。
「我暫時不知道。」
「你能夠召回你的最後一個傀儡嗎?」
「我需要詢問更詳細的事情。」
男子這樣的說道。
「最後一次!」
「我最後再相信你一次!」
脾氣暴躁的老者說著,就開始准備召回最後的傀儡,可就在老者施展秘術的時候,一股陰冷的氣息猛地在木頭人身上出現。
幾乎是瞬間,木頭人就被凍成了冰坨子。
看著被冰凍的木頭人,老者一愣。
然後,他張嘴想要說些什么。
可到了這個時候,老者才現不知道什么時候,他的身軀也被凍住了。
下意識的,老者就要向同伴求救。
但當他看向原本男子所做的位置時,才現他的那位同伴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不見了。
「你這個……」
老者憤怒的吼叫著。
只是最後幾個字還沒有出現就戛然而止了。
因為,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長遮面,十指青黑。
當他看到那在絲縫隙中的紅色眼眸時,老者全身顫抖起來。
「饒、饒……」
顫抖的求饒聲就如剛剛的憤怒吼叫,同樣的無疾而終。
夾雜著徹骨之寒的吐息,直接將老者和這棟房間淹沒了。
無數烙印在牆壁、窗戶上的符文不斷的閃爍著,可這些足以抵擋上位神靈的符文,在這個時候是那樣的脆弱、不堪一擊。
猶如是摔落在地上的玻璃,它們一一破碎。
然後,它們一一凍結。
最終只剩下了房間中的白色身影。
這一刻。
在這里,她為王。
可一想到那個恐怖的男人。
她就忍不住的低聲抽泣起來。
她沒有想到還會見到他。
為什么?
為什么他又回來了?
他不該回來的!
是啊!
他不該回來的!
可我才剛剛看到他!
抽泣聲越來越密集,那張如同噩夢般的容顏,讓她驚慌失措。
理智,也失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