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向著門外走去,一個掛著工作卡的男子正站在那里。
男子體型微胖,留著絡腮胡,工作卡上寫著的職位是副導演,姓名一欄只寫了一個『李』。
「你怎么沒化妝?」
「算了!快點吧!」
「馬上就到你了!」
「跟我來!」
對方看著走過來的秦然,上下打量了一眼後,眼神出現了詫異,但馬上就不耐煩的催促起來。
沒有任何的話語,秦然就這么跟在對方的身後,沿著走廊向前而行,轉了三個彎後,來到了走廊的盡頭。
盡頭的門被厚厚的帷帳所遮擋,但里面傳來了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以秦然此刻常人巔峰的感知,聽得一清二楚。
秦然不動聲色的看著那位帶路的副導演。
「進去。」
對方還是那副不耐煩的模樣,但是臉上卻閃過了一絲幸災樂禍。
曾經看過一些所謂『真人秀』的秦然馬上猜到了些什么。
他拉開了帷帳。
立刻,強光和話筒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特別是那根主持人的話筒,更是恨不得頂住他的鼻子。
與此同時,一陣歡快的聲音響起。
「你好,2567選手。」
一位留著八字胡,帶著笑眯眯雙眼的消瘦男子就這么出現在秦然的面前,按照台本的對方大聲喊道。
可是對方看到的卻是一張面目表情的臉和冷冷的目光。
秦然的表情讓這位主持人、攝像師和燈光師感到一陣驚訝,相較於之前被嚇了一跳的通靈者們,眼前秦然的反應太平靜了一些,尤其是那目光,不單單是平靜了,甚至讓人有些毛。
很不自然的,主持人、攝像師和燈光師扭動了一下身軀。
但專業的就是專業的。
沒有達到最初驚嚇目的的主持人馬上轉移了話題。
「很奇特的名字,不過,在通靈者中應該不算什么。」
「那么……」
「2567選手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主持人問道。
「沒有。」
秦然冷冷的回答道。
「沒有?」
「難道你就沒有相對父母、親人、朋友想說的話?」
主持人做出一個誇張的表情後,繼續反問道。
「沒有。」
秦然依舊冷淡。
「好吧,沒有任何話想說的2567選手,我們開始今天的重頭戲您是經過了海選進入到我們欄目中的。」
「對於您的能力,我們節目組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觀眾朋友們並不知道。」
「所以,請您展示一下。」
主持人說著就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而對方、攝影、燈光師的嘴角在此刻卻是不由自主的翹了一下。
很隱蔽。
但一直留意對方的秦然,卻看得清清楚楚。
這樣的笑容秦然很熟悉。
曾經無數次掛著這樣笑容的人出現在他面前,以他悲慘的身世、悲苦的生活狀態做為笑料。
在引得周圍的人們哈哈大笑後,對方又會故作誠懇的抱歉。
『抱歉,這只是個玩笑。』
『沒事吧?這就是個玩笑,你不會連玩笑都開不起吧?』
這樣的話語,秦然停了不知道多少遍。
但不論聽多少遍,他都不認為這也是玩笑的。
歡樂本身是美好的。
但建立在他人痛苦上的玩笑卻不那么美好了。
所以,秦然用行動告訴了那些說是玩笑的人,什么叫做代價。
拳頭是常用的。
酒瓶也是有的。
板凳和磚頭都是順手的。
然後?
被群起而攻之,被孤立,被說是不合群。
人心的丑陋,在那個時候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