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在寬闊的地下水道中馳騁,鋪面而來的惡臭,令秦然眉頭微皺,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對周圍的觀察。
雖然他無法將地下水道和地面上的街道一一相對應,但是秦然依舊記憶著從登上這艘快艇後前進的方向。
不放過任何能夠掌握的線索是秦然早已掌握的習慣。
嗡嗚、嗚。
快艇的馬達聲在地下水道內回盪,船頭的一盞探照燈是唯一的光源,隨著快艇的前行而在渾濁的水面上一閃而逝,戴著面具的高大男子操控著快艇,喬治雙手緊緊的抓著快艇一邊,整個人在黑暗中卷縮成了一團。
「在行駛後,度就沒有任何下降。」
「對方不僅熟悉這里,而且絕對不會是第一次這么做了。」
「也就是說,對方曾不止一次帶人進入到了這里。」
「而即將到達的目的地建造時間也應該有相當長的時間了。」
「每到暴雨時分就迎來想要等待的客人,真是……惡劣的性格。」
秦然坐在喬治的對面,單手握著身旁的欄桿,面容中帶著凝重。
對方展示出的實力,已經有些過他的想象了。
同時,秦然相信,能夠擁有這樣組織實力的人並不會太多。
而和他有仇的?
更是只有諾瑞德教會一個。
「會是諾瑞德教會嗎?」
秦然猜測著,目光則下意識的看向了身後的那位操船者。
面具是最為普通的那種,整體呈現出白色,僅在雙眼的位置留下了空隙,鼻子、嘴巴則是封死的,以至於對方的呼吸變得略顯沉重,但更讓秦然在意的是對方的雙手虎口、指背、指尖上的老繭。
在後腰的位置,則是鼓起一片,看輪廓應該是手槍。
撐起的褲腳位置,露出一截綁著的皮帶,即使因為有著小腿遮擋,秦然也能夠肯定在那里應該有著一支匕。
再加上對方的沉默和做事一絲不苟的模樣,秦然很容易得出了對方的身份。
「軍人!」
「隱秘與地下的據點和軍人……」
「要是再加上諾瑞德教會的話,那真是有意思了。」
秦然雙眼一眯,以更細致的目光注意著周圍。
他知道,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一會兒就會有大場面等著他了。
畢竟,對方剛剛還提到了『愉快與刺激』。
在城市的下水道內,使用快艇馳騁,別人不知道,但秦然絲毫沒有愉快的感覺。
至於刺激?
水旁不斷飄過的taotao如果算的話,那真的是刺激極了。
秦然從未見過這么多的taotao漂浮在水面上,如同是浮在湖面上的荷葉般,成片成片的飄過。
又轉過一個彎,快艇的度驟降。
戴著面具的操船者動作嫻熟的將繩套扔向了岸邊的欄桿,借助著僅有的微光,繩套牢牢的套在了上面。
「請。」
操船者跳上了岸邊,第二次開口了,說著與第一次同樣的話語。
秦然邁步而上,喬治則是顫顫巍巍的跟在秦然身後。
操船者在面前的牆壁上來回敲擊著。
砰、砰砰。
沉重的敲擊聲極有節奏,顯然是某種暗號。
當聲音停止後,眼前厚重的水泥牆就這么的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秦然的耳中聽到了清晰的機簧轉動與電流通過時機械的嗡嗡聲。
而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完全是金屬構成的房間,兩側都是金屬牆壁,正面是一扇門,屋頂則是一個個的噴淋。
房間中氤氳的消毒水味,在『房門』開啟的剎那,就沖進了秦然的鼻子。
「消毒室?」
秦然一挑眉跟在操船者的身後走了進去,喬治略顯猶豫,但最終還是跟了上來,當三人都進入到房間中時,頭頂的噴淋開始噴散消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