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
帶著嘀咕聲,艾德.王沒有轉身的擺了擺手,身影逐漸的消失在了黎明前的夜幕中。
在確認對方離去後,含羞草小心翼翼的從廚房中走了出來。
每次接觸到陌生人時,含羞草都會感到緊張。
更加不用說是副本世界中靠近神秘側的人了。
每次和這樣的人接觸,都代表著危險、戰斗,乃至是更加無窮無盡的麻煩。
「沒事的。」
「我的早飯是什么?」
看著含羞草擔心的目光秦然笑著轉移了話題。
「雞肉餛飩和三鮮包子。」
含羞草馬上說道。
兩人的默契,不需要過多的詢問,只要做好各自的事情就好。
遠處天際,一抹白色出現。
日出了。
新的一天開始了。
在含羞草入睡後,秦然靠在床邊,握著那柄【鋒銳制式劍】,靜靜的適應著極度『虛弱』的身體,感知著身體內五大源力。
時間就在秦然的調整中飛速流逝。
中午時分,含羞草睜開了雙眼,看著坐在床邊,沐浴著秋日暖陽的秦然,不由將頭縮進了被子中,只露出一雙明眸。
然後,彎彎的有了弧度。
沒有什么不習慣。
帶著笑意,含羞草輕手輕腳的鑽出了被子,准備下樓做飯。
就在含羞草穿好鞋,向樓下走去時,秦然悄無聲息的站了起來,跟了上去。
在下樓梯的時候,含羞草才發現了秦然跟了上來。
「你多休息一會兒吧。」
「那個艾德.王不是說白天亡者不會出現嗎?」
「很安全的。」
「午餐好了我會叫你的。」
含羞草抬手推了推秦然,示意秦然去休息。
「他說的是一般情況。」
「也會有特殊的時候。」
「放心吧。」
「我在椅子上睡,也是一樣的。」
說著,秦然不由分說的拉著含羞草走下了樓,在將含羞草推進廚房後,自己坐在了那張椅子中,雙腳搭在吧台上,懷中抱著那柄劍,微眯起了雙眼。
極度『虛弱』的身體,他已經適應了。
他有把握將此刻這具身體發揮出最大的威力來。
而五大源力?
哪怕有了數次的增強,也依舊是十分的細微。
不要說依靠五大源力突破對自身的束縛了,連五大源力本身的一些特性都沒有出現,只是最為基礎的能量。
「還差的太多!」
秦然低聲自語著。
然後,他的鼻子不住的聳動起來。
他聞到了燒肉、丸子、炸豆腐、土豆、白菜、粉條的味道。
什錦鍋?
秦然一愣,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廚房的方向。
戴著隔熱手套的含羞草,正端著一個銅鍋走了出來。
咕嚕、咕嚕。
噼啪、噼啪。
湯汁翻滾的聲音,木炭燃燒的聲音。
當鍋蓋揭開時,夾裹著香味的水蒸氣直沖沖的升起。
而點點火星子也隨之飛起,向著剛放下銅鍋的含羞草臉部飛去,沒等含羞草後退,秦然一抬手,將其捏在了手中。
「燙嗎?」
含羞草脫下隔熱手套,雙手抓住了秦然的左手,細細檢查著。
幾粒熄滅的火星子,化為黑點落在秦然的掌心中,隨著含羞草的吹氣,這些黑點立刻飛起,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到掌心、手指並沒有任何燙傷後,含羞草這才松了口氣。
接著,含羞草突然發現秦然的手掌不僅修長、有力,掌心、指尖等地方有著些許老繭。
這就是2567的手掌嗎?
第一次這么近、細致看到秦然手掌的含羞草心中略帶一絲羞澀。
「握劍留下的。」
「沒事的。」
「吃飯。」
秦然笑著解釋了一句後,目光就完全的被什錦鍋所吸引了,根本沒發現含羞草的異樣。
圓形的銅鍋中間木炭熊熊燃燒,散發著熱氣,周圍的鍋子內,一層大小一致,厚薄相同的紅燒肉就這么的鋪在最上層。
當紅燒肉被夾起時,露出的是一個個溜圓的丸子。
丸子下則是炸豆腐和炸土豆。
最下面一層則是白菜粉條。
秦然一層層的吃了下去。
層次不同的口感配合著鮮美的高湯,一切都十分的入味,燒肉肥而不膩,丸子酥軟可口,炸豆腐外焦里嫩,炸土豆則有著一種別樣的糯感,而在鍋底的白菜粉條則徹底的融入了肉類的厚重感。
尤其是在含羞草又加了一遍高湯後,秦然拿起湯勺一邊喝湯一邊吃菜,有著一種別樣的滿足感。
整個銅鍋都被秦然吃完。
而且,再含羞草連續裝了三次鍋之後,吃飽的秦然才長出了口氣,愜意的靠在了椅子中。
連連深呼吸了數次,秦然這才從椅子中站起來,端起了銅鍋卻洗鍋。
含羞草做飯,他洗鍋刷碗。
這是早就約定好的。
不過,含羞草卻跟在後面走了進來,拎起一旁早就打包好的兩袋邊角料,向著餐廳外走去。
餐廳並沒有後門。
只有正門進出。
站在廚房內,秦然能夠清晰的看到含羞草將一包邊角料食材打開,放在了路邊後,靜靜躲在一旁等待著。
不一會兒,數只流浪狗就搖著尾巴跑了出來,埋頭進入袋子中吃了起來。
而街道口的地方,數只流浪貓則是喵喵的叫著。
含羞草將另一包邊角料放在了遠處後,那幾只流浪貓迅速的跑了過來。
含羞草面帶微笑的摸了摸那些貓,狗。
本該警惕的流浪動物,十分溫順的讓含羞草撫摸著。
當食物全部吃完後,狗兒們搖了搖尾巴,貓兒們喵喵的叫著。
「晚上再來,我會給你們准備好吃的~」
含羞草撿起空了的袋子,扔到垃圾桶後,沖貓狗們揮了揮手做為道別。
猶如通了人性般,貓狗們迅速的消失不見。
哼著歡快的調子,含羞草返回了後廚。
「你不怕貓狗?」
秦然略帶詫異的問道。
在他的印象中,含羞草膽子小到懼怕一切才是正常。
「一開始有些,後來養了阿夫我就不怕狗了,然後,我發現貓兒也不可怕,它們也很願意親近我。」
「在外邊,鳥兒、松鼠之類的,也很樂意找我玩。」
「可惜我不能養它們。」
含羞草說著情緒就變得有些低落。
「那你可以在這里嘗試著養,然後,帶回去。」
秦然建議著。
「可、可……」
「交給我吧。」
秦然笑著說道。
契約,他熟悉。
畢竟,有那么一個被烙印了無數次的隨從,簡直是倒背如流。
或許無法制作強力契約,但普通的,只要材料足夠,對他來說真的不是困難的事情。
「太好了!」
完全相信秦然說到做到的含羞草雀躍的歡呼起來。
後廚內,充斥著含羞草的笑聲。
秦然被這份欣喜所感染,一下午都是嘴角含笑。
直到晚上,餐廳開業時,秦然才收斂了嘴角的笑意,眉頭微皺的看著那個令他感到不快的客人。
「老、老板,給我酒!」
「酒!」
跌跌撞撞的艾美一推門,踉蹌的走了進來,在摔倒前,扶住了吧台,但卻無力坐到椅子中,然後,就這么半癱軟在地,嘴里則是不停的嘟囔著。
撲鼻而來的酒味,讓秦然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但最讓他在意的是,在這個女醉鬼的身後,餐廳門外隨之而來的響動……
嘩楞楞!
一陣鎖鏈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