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請節哀!」
「需要我們幫忙安葬維克多大人的屍體嗎?」
希洛克向著幽魂問道。
「不需要。」
幽魂聲音低低的說道。
戴利芬還想要說些什么,可希洛克一把抓住對方的衣袖,再次向著維克多的屍體行了一禮後,轉身離開營地。
幽魂沒有理會離去的希洛克、戴利芬,甚至她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維克多的屍體。
它期望奇跡發生。
可,什么都沒有發生。
維克多沒有死而復生,沒有向它露出溫和的笑容。
甚至,就連靈魂的氣息也不存在。
維克多,徹底的消失了。
就這么徹底的消失在了它的眼前。
而它?
卻無能為力!
不甘!
憤怒!
仇恨!
猶如是三條相互纏繞、撕咬的毒蛇般,在幽魂的體內爭斗、壯大著,幽魂本來半透明的身軀,開始變得實質化,陰冷的氣息凍結著腳下的大地。
片刻後,它猛地向著維克多的屍體沖去。
它要帶著他去復仇!
它要那些混蛋血債血償!
下一刻,幽魂『吞噬』了維克多的屍體,消失不見。
整個怪異營地變得空無一人了。
只有夜風的喧囂。
足足十幾分鍾後,一道身影才從大營角落的地下鑽了出來。
全身鱗甲破碎,卻沒有獻血流出的度低低的冷笑了兩聲。
它既然想要奪取【賢者之石】碎片,又怎么會不提前做好准備。
不單單是『冬夜戰』的戰場上,這個有著維克多的營地,它更是重重布置,事實上,它早就做好了戰場上失利,在營地中強搶的打算。
因此,在營地的下方和周圍,它挖掘出了一條條的通道。
有的是為了逃跑。
有的是為了奇襲。
當然了,它很清楚,這些手段,只能怪暫時瞞過那些家伙。
所以,它必須要快點行動了。
度快步的走向了自己的帳篷。
每一步,都讓它疼的呲牙咧嘴。
哪怕有著【賢者之石】碎片在,也只是加快了它的恢復,卻沒有讓它沒有痛覺。
「等著吧!」
「等我找到了另外一塊【賢者之石】碎片!」
「我一定會干掉你們!」
感受著鱗甲破碎後鑽心的疼痛,度發誓的低吼著,同事,它加快了行動,從帳篷中找到了提前准備好的材料,快速的在地面上畫出了一個秘法陣,低沉的咒語從度的嘴里響了起來,度的嘴角不住上翹。
它有把握,那些混蛋絕對猜不到它會進入『冬夜戰』的戰場。
它進入其中,只要找到一個地方藏起來,三五天就能夠恢復到全盛時期!
到時候……哼!
心底發出了一聲冷哼,度加快了咒語的速度。
當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的時候,一縷縷霧氣從秘法陣中出現了,度隨即邁步就踏入了秘法陣中,但就在它踏入秘法陣的瞬間,一只手突然從虛空中伸了出來,在它的身上一摸而過。
一抹璀璨的光輝被那只手從度的身軀中『掏』了出來。
滿心都是自己計劃的度馬上就發現了不對。
「賢者之石!」
「我的賢者之石!」
被霧氣纏繞的度大聲的吼叫起來,它想要擺脫這些霧氣,但是傳送的法陣是不可逆的,在開始後,除非傳送結束,不然根本不可能終止。
度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這只手的主人沖著它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
沒錯!
對方沒有馬上逃遁!
而是挑釁一般的向著它露出了一個賤兮兮的笑容!
更可惡的是,對方竟然用拿著【賢者之石】的手,向它揮手!
頓時,度怒了!
仿佛是火山爆發般的憤怒!
「殺了你!」
「我發誓!」
「我一定會找到你,然後,殺了你!」
度吼著。
全身破碎的鱗甲都在這樣的怒吼中再次破碎了,而且,這一次,鮮血如柱般的噴散而出,但是度完全不管不顧。
它的【賢者之石】碎片被偷了!
那是它的根本啊!
現在就這么的被偷了!
而且,對方還在挑釁它!
不行!
我要回去!
我要找到那個小偷!
將他粉身碎骨!
在失去了【賢者之石】碎片後,度早已經顧不上其他了。
什么養傷,什么潛伏,沒有了【賢者之石】碎片,一切就都是空談。
因此,當它剛剛腳踏實地的來到了屬於『冬夜戰』的城市後,馬上就再次開始了布置。
它要布置返回的秘法陣。
可就在它剛剛布置完成一半的時候,一道身影就這么的出現在了它的眼前。
這是一個年輕人。
長相普通,眼神冷漠,碩大的背包很引人矚目。
如果是在平時,度不介意給自己加餐,但是現在,它根本顧不上這些。
「滾開!」
「不然吃了你!」
度吼道。
秦然抬腿就是一腳。
砰!
鞋底印在了度隱藏在層層鱗甲後的臉頰上,巨大的力量讓度直接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一側的建築上。
水泥磚石的牆壁直接倒塌了,度被埋在其中,它完全的被這一腳踢蒙了。
「可惡!」
「一個區區人類也敢對我……」
它晃動著腦袋想要站起來,但隨後的一腳,又落在了頭上,吼聲戛然而止了。
砰!
再次的,度又一次的飛了起來,裝入了另外一側的建築。
接著,不等度站起來,秦然的第三腳就到了。
然後,是第四腳、第五腳。
砰、砰砰!
就好似是在足球訓練場內般,度一次又一次的充當著足球的角色,被一次又一次的踢飛,一開始它還有著清醒的意識,到了後來,意識卻是徹底的混亂了,只有一連串的疑惑從心底升起。
我是誰?
我在哪?
為什么我被當成足球踢?
度也不知道自己被踢了多久,當一切停了下來的時候,它仰起頭,只看到那個年輕男子站在它的面前。
陽光被男子的身影擋住了。
讓那普通的容貌,完全的遁入了黑暗。
不僅深邃,而且神秘。
而那聲音,則一如既往的冷漠——
「臣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