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與此同時，蘇乞年亦曲指一彈，如擊實質，那虛幻劍影崩潰，顯化出那位絕麗聖女的身形，如流星一般橫飛出去，墜落在天坑邊緣，嘴角溢血，面如金紙，絕美的眸子露出駭然之色，幾次掙動，一身血氣筋骨，卻皆被震散了，以聖體之軀，一時間也難以凝聚。

這是……

很多外來的陣道大師露出錯愕之色，本以為青陽王部兩大年輕聖者出手，可以辨明真偽，卻沒想到，這兩位都強得離譜，尤其是眼下被認定為光明行者的那一位，甚至都未曾動手，那青陽王部聖子就遭到反噬，遭到重創，尤其在一些聖者，乃至大能看來，恐怕精神意志的創傷最重，也最難修補。

好強的精神意志！

蘇乞年看向那白袍青年，恰逢那白袍青年的目光也同時落下，兩人目光匯聚，皆從對方的眼中捕捉到了一絲訝異。

「你們，很好！」

這一刻，一股恐怖的氣息，像是一頭太古凶獸，在這金陽谷中復蘇了，哪怕是諸聖，乃至一干陣道大師，都勃然色變，尤其是諸多陣道大師，雙手接連劃動，虛空勾勒陣紋，交織成一道道璀璨的光幕，如非如此，以他們當中大多未成聖之身，根本難以承受這股恐怖的氣息。

「青霽聖人！」

陽元聖者沉聲道，面色難看，這位青霽聖人當真是肆無忌憚，卻也強大無比，這還是其刻意掌控氣機，未曾真正外放，針對眾人，否則看來，就算是他已經把握到了一絲超脫之意，多半也要遭創。

只是，那青霽聖人如若未聞，目光鎖定了蘇乞年以及那白袍青年，其目光籠罩之地，虛空生火花，噼啪作響，乃至隱隱生出些許如發絲般粗細的裂痕。

「爺爺！」

少女有些怯意，抱住老人的胳膊，老人立在蘇乞年不遠處，卻未曾後退，只是揉了揉少女的秀發，溫聲道：「無妨。」

白袍青年蹙眉，這有些出乎他的預料，與他的初衷不符，若是一位聖人出手，就有很大的麻煩，他需要找尋機會離開，但這天坑中孕育之物，實在太過重要，機會只有一次，如非必要，他不願輕易退去。

噗！

不過數息後，就有一位陣道大師咳血，面前的陣幕生出裂紋，即便是陣道大師，也有強弱之分，尋常聖者尚且不懼，但面對青霽聖人這樣一位初步超脫逾千年的可怕人物，哪怕不是刻意散溢的威嚴氣息，也很難抵擋得住。

此時，蘇乞年目光微冷，本在回歸玄黃大地之前，不願節外生枝，此人卻一而再，再而三地針對他鎖天一脈，在後世，聖人血，他手中沾染的，可不止一尊……

「打了小的，出來老的，老東西，你不要得寸進尺，如此心境，也能修成聖人，你想死嗎！」

既而，蘇乞年開口了，這一開口，整個金陽谷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就是那位青霽聖人，也怔住了。

那平靜的語氣中透出的意味，簡直肆無忌憚，桀驁狂妄到了極顛。

不錯，這就是大多數人此刻生出的念頭，乃至那陽元聖者也不例外，要知道，眼下面對的，並不是尋常聖者，而是一位超脫多年，立在聖境絕顛之上，在上窺准王之境的老輩聖人，一位名震西荒大地多年的名宿。

聖者與聖人，雖然只有一字之差，卻是天壤之別。

這……

那白袍青年愣神，心中狂喜，但再看向蘇乞年的目光，就有些驚疑不定，難道碰到正主了？

而在短暫的沉寂之後，青霽聖人面色鐵青，冷冷道：「年輕人，你的膽子不小，也可能是你眼界太低，不了解真正九天之上的世界，今天不論你是不是那罪子，也難逃一死！」

轟！

就在其話音落下的一刻，一股像是可以壓塌天地的恐怖氣機，宛如一頭深淵巨獸，自太古歲月中復蘇，朝著蘇乞年壓落而下。

不好！

陽元聖者心神狂震，此時整個金陽谷都劇烈搖動起來，像是生出了一場大地震。（正版訂閱是對十步最大的支持！調整了下細綱，這個月爭取不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