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大帝，該不會曾經也是一位象限？」蘇乞年心念一動，忍不住開口道。

至高大帝雖然因為生命本質的缺陷，缺乏新法調和至高偉力，幾萬年內就要面臨天人五衰，但也未必沒有更進一步的可能，或許當年的封神大帝，就曾經觸摸到了那一領域，加上老神王說過，這位封神大帝也曾經到過遠古，或許借助跨越時空，彌補了生命本質的缺陷，修正了道與法，這還是有很大的可能的。

那么，同樣到過遠古的封神大帝，成神了嗎？老神王也不清楚。

半炷香後，震元與天磨兩位神主走了，劍九與白無垢也急著去見青帝和白帝，想要了解一些關於諸世之外的變故，這一次諸神復蘇並沒有持續多久，但總覺得這其中恐怕沒有那么簡單，這是拿那半張封神榜和打神鞭沒有半點辦法嗎？還有神隕之地深處的那團黑霧，又到底蘊藏著什么。

「師父，有後了。」等所有人走後，明光竹林里，蘇乞年鄭重道。

沉穩如大師兄洛生，第一時間也目瞪口呆，渾身都在過混沌閃電，戰魂都冒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接下來，除了涉及時空角斗場的部分，蘇乞年將那半截天柱頂端的所有見聞，都一一道出。

「我@#￥%……」大師兄洛生張了張嘴，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這簡直是震動諸天的秘聞，除了諸神之外，這要是傳到浩瀚星空去，怕不是要掀動無垠星海，淹沒整個大宇宙。

鎖天一脈祖地，坐化的那位諸天禁忌，居然還有一位出生在遠古，在天界新紀成神，而今身為天界五大神王之一的子嗣，光是想想，都會覺得是不是做的夢太離譜了。

第三十八代天帝，是其親子！大師兄洛生直到半盞茶後，才勉強撫平心緒，也就是說，他們有了一位身為天帝的師兄，這天上凡間，都是他們的後輩，就連五大人皇，甚至開元三皇都不例外。

「大師兄，你還真敢想。」

蘇乞年嘴角輕輕抽搐，但不得不說，師父這一手，著實攪亂了一切，令他們措不及防，兒子比老子還大，這能跟誰說理去，但偏偏成行了，時空劫數也沒能抹去其在遠古留下的痕跡，老神王崛起於天界新紀，支撐天庭渡過了一個又一個紀元。

「等等，你說老神王是九重神藏大竅的開拓者之一。」大師兄洛生想到了什么，蹙眉道，「那么祖血之變，他應該也清楚，為何這么多紀元過去，一直不曾將之傳承下來，反而要等到你這個後世的師弟上界之後，再以新法傳世？」

「因為無法摹刻。」蘇乞年道。

紫微宮中，老神王直言不諱，九重神藏大竅，是他參與開辟的諸法之一，但因為純陽原始殘篇的缺失，真要是在天庭傳承下來，很快會被天界各大勢力摹刻，並借此開創出適合本族的法門，既然彼此之間的差距無法拉開，更會增添無窮變數，所以老神王一直在等。

「難道曾經那戰王策中……」大師兄洛生眸光一震，當初的戰王策，同樣無法被星空諸族摹刻，根本無法參悟。

蘇乞年點點頭，道：「當初融入戰王策的玄黃人皇經里，應該融入了逾百段純陽原始殘篇的神意道韻。」

據老神王所言，只有以至少百段純陽原始殘篇為母根，開創的法才不可摹刻，但可惜遠古之後，還留存在天庭手中的殘篇經文，也不過半百之數，四大神界也都相差仿佛，而當年諸神黃昏之後，隨著遠古諸神的消失，至少百十段已經現世的純陽原始殘篇也跟著失落了。

「百段純陽原始殘篇經文為母根，開創的法不可摹刻，是否也是一種唯一。」大師兄洛生沉吟道。

蘇乞年一怔，的確有這種可能，但歷數天界新紀以來，五大神王顯然不是這樣開辟出唯一的法，但也未嘗不能試一試。

接下來的幾天，蘇乞年與大師兄洛生沒有踏出明光竹林一步，神隕之地內的很多收獲，兩人互通有無，關於老神王揭開的一些隱秘，還有象限之路的諸多可能，兩人也在不停推演中，更重要的是，再過大半年，又要接引星空諸族強者上界了，而今，諸神國度手中沒有封神台，到時候會以怎樣的方式出手，需要審慎考慮。

而相比於戰天山巔的寧靜，五方天界在這幾天里，則受到了宛如海嘯一般的沖擊，仿佛諸天道海決堤，驚濤駭浪淹沒眾生。

諸世之外的真相，被人揭開了，天界諸神中，有人失去了神座，面臨跌落神壇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