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四十六章 扎根與常駐,倒灌的時空海!(求訂閱)(1 / 2)

純陽武神 十步行 1962 字 2023-04-24

鐺!鐺!

兵匠鋪子里火星四濺,石空掄動大衍王錘,錘煉著一口又一口兵刃,這當中很多兵器的主材,都是源自時空天塹前,各種稀奇古怪的時空生靈,當然層次也不會太高,畢竟是在不忘城中,沾染了超脫道韻的兵器,也不是他們這樣的兵匠鋪子能夠打造的。

即便如此,石空也被老兵匠嫌棄了,因為他的錘法亂七八糟,教了這么多年,也沒有記住一些根本的東西,別說傳承衣缽了,要不是一無所求,錘煉修繕的兵刃又意外得堅固,老兵匠都打算將他掃地出門了。

書闕里燈火通明,對於生活在時空天塹上的人來說,白天與黑夜同樣沒有意義,很多年輕人泡在書闕里,除了翻閱書闕之主收藏的一些涉及超脫之路的道書之外,這里還收錄著許多人物傳記,各種奇聞異志,時空生靈圖解等。

像這樣的書闕,在不忘城中還有很多,年歲越大,越受歡迎,也意味著書闕內收藏了更多可能令眾人感興趣的東西。

入夜,不忘城上神月高懸,有星河環繞,成群的星魚在巡游,時而甩動晶瑩的尾巴,灑落如雨的星輝,這是昔年幾位人祖以莫大的偉力采擷諸世之外與時空海內,生生締造出來的,否則在時空天塹上難分晝夜,對於老一輩來說無所謂,卻不利於子孫後代的成長,會缺失許多固有的認知,令根基有缺。

「怎么樣,我看你這錘法,已快要臻至化境。」

兵匠鋪前,蘇乞年倚在門柱上,看上去很隨意,一罐血泉下肚,臉sè有些微醺。

「還差一點,」石空想了想,認真道,「不過也快了。」

老兵匠在一旁聽得直翻白眼,但也懶得訓斥了,這么多年過去,他早就習慣了這兩人的胡扯,轉過頭,還是該干什么干什么,只是書闕那小子的血泉怪香的,紀元血泉在時空天塹上很常見,但他總覺得書闕這小子的尤其香醇,饞了一甲子了,好說歹說,就是不見松口。

「你也快了吧。」石空看一眼蘇乞年,溫潤清澈的眸子里,浮現出兩道不易覺察的黑芒。

「百年光yīn,梳理了很多東西,腳步放慢,沉淀在煙火里,過去一些道理如霧里看花,現在被煙火焚燒,總算看清了一些,而道阻且長,真希望這種平靜能夠在更多一些年月。」

蘇乞年感嘆一聲,而後又輕輕搖頭,與時空天塹上的眾生相比,他們最薄弱的就是年歲,一朝悟道雖然可以彌補巨大的差距,但有些底蘊與感悟,唯有歲月方能賦予,就算加上宇宙桑田內虛無造化之地的甲子光yīn,時至而今,滿打滿算,生命進化的路上,他還未滿五百歲。

啪!

下一刻,石空後腦勺就挨了一巴掌,那是老兵匠實在聽不下去了,斥道:「不要偷懶!他女良的說得好像是兩位道祖在論道似的,你記住,少搭理這疲懶的小子,學點好!」

蘇乞年有些哭笑不得,看一眼石空甘之若飴的樣子,頓時無言了,他這是找替代品呢?很快,他也被老兵匠一臉嫌棄地驅離了,回到書闕里,他笑著搖搖頭,在閣樓上枕著幾冊玉書躺睡下,透過無頂的天窗,看神月下星魚游弋,在黢黑的夜空下,熠熠生輝的群星間縈繞,一時間竟有些沉醉了。

凝望星空,他想到了劉清蟬,想到了咯咯,想到了蘇望生夫婦,老神王,師父,三十八代天帝,還有很多故人,甚至想到了後世的地球,那是他的魂生之地,算是最初的故鄉,嚴苛來說,對於這方時空而言,無論是他、劉清蟬還是青衣少年,都只能算是未來的過客,卻因諸多羈絆常駐於此。

「所以,這也是一種扎根,因羈絆而糾纏,無形而有神,虛無卻無法割裂,超越時空,常駐心間……」

蘇乞年眸光復歸清明,對於扎下永恆不滅的根jīng,又有了不同的理解,道經與氣脈,象征著人體的yīn陽二氣,根植於生命本源,最終合一,發散於虛無,這同樣是一種生命的擴張與延續,而生命本源,不僅僅是來自血肉體魄的生機,也來自心靈世界的超脫,那是屬於jīng神層面的生氣。

那么,燧人氏所言的飛升神界,走上另一條究極進化之路,眼下蘇乞年也有所明悟了,至上領域的qiáng者,在jīng神領域的探索,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深入。

「常駐神界,實現jīng神領域的究極進化,令元神徹底超脫在外,這不是單純的jīng神不朽,更像是賦予jīng神意識新的生命,脫離肉身而存世。」

蘇乞年露出若有所思之sè:「只是神界到底是何種存在,對於心靈世界而言到底意味著什么,飛升神界之後,又會生出怎樣的蛻變,這種jīng神領域的究極進化,存在的未知太多,且似乎不可逆轉,凶險異常,至上qiáng者也無法幸免。」

辰時,神月西墜。

金sè的朝陽下,蘇乞年起身,例行灑掃書闕,並對於諸多存放玉冊骨書的石架進行整理,倒是不用擔心遺失或盜竊,在修行者的世界,這些書冊都有禁制,一些珍品都有專人看守,想要帶出去委實不易,更重要的是,進入書闕沒什么門檻,不忘城中人人可至,更多的是為了普世,在不忘城中,在書闕里手腳不干凈,是會被人人唾棄的。

書闕里,很多人跟蘇乞年打招呼,再孤僻、脾性古怪的,也都擠出一抹笑容,因為誰都知道,這位年看守很被書闕之主看重,書闕內,不只所有的珍品區都進出自由,想要找尋什么偏門的記載,或是來翻閱古典,尋求解惑,請教這位年看守,都能一針見血,第一時間有所收獲。

灑掃完,蘇乞年拎著一罐血泉就倚到了書闕門前,優哉游哉地欣賞著這時空天塹上的日出。

有人在背後搖頭,這位年看守博學多識,就是疲懶了些,年歲也不大,還在服役期,近百年來,都沒見他修行過,這樣下去,怕是踏上超脫之路無望,別說成為道宮弟子了,說不定哪一天就遭逢劫難,隕落在時空天塹前的淺灘上。

鐺!鐺!

書闕對面,兵匠鋪子里的打鐵聲辰時前就開始響了,石空jīng赤著上身,掄動大衍王錘,哪怕是最普通的兵器,也鄭重其事,沒有半分輕慢,他曾經告訴蘇乞年,只要兵器多堅固幾分,拎著這些兵器,去往時空天塹前服役的人,就能更多幾分生機。

而同樣拎著一罐血泉,站在爐子前喝早酒的老兵匠,覺察到蘇乞年的目光,不禁斜睨他一眼,輕哼一聲,這么多年來,這樣的清晨,無數次上演。

不過這一天,朝陽升起後,卻很快西墜了,這詭異的一幕,頓時令不忘城中很多人側目,多少年習慣了日升月落,突然生出異樣,城中駐守的道宮弟子幾乎在第一時間騰空而起,但很快悶哼一聲墜落下來,因為高天之上無形的道韻紊亂,根本無法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