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解開封印,才能將這兩只蠱蟲收服煉化。強行毀壞封印,只可能導致這兩只蠱蟲毀滅。
這情況和血幕天華蠱不同。血幕天華蠱要催用,就得捏碎。砸碎了封印,順勢便是使用了它。
但方源也不急躁。
他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不管是鎮魔鐵索蠱,還是符底抽薪蠱,都被血狂蠱污染,即將化為血水死亡。
「哈哈哈,我的好師兄,你居然也有今天!給我納命來!」天鶴上人咆哮著,沖天而起,發動凌厲攻勢,向古月一代殺去。
古月一代被鎮魔鐵索蠱捆住,動彈不得,成了人形肉靶,只能被動挨打。
他痛得怒罵,不斷嘶吼,奮力掙扎。
忽然間,鐵索化為一灘血水,他重獲自由身,連忙飛空而起,撞向血罩。
砰的一聲巨響,毫無疑問地,他被血罩擋在外面。
這血幕天華是他親手所煉,最得意的發明。防御卓越,一旦用了,就不能移動,不可關閉。對他而言,也是只能出不能進。
「小兔崽子,你不得好死啊!」古月一代這一刻的憋屈,和對方源的憤恨,簡直滔盡天下水,也洗刷不盡。
天鶴上人自然緊追不舍,狂笑不止。
古月一代只好棄了血罩,轉身抵抗天鶴上人。他先前咀嚼大量元石,真元可觀,一時間雖然落於下風,卻能穩住陣腳。
「一代先祖,加油啊!」
「一代大人,我們為你搖旗吶喊!」
「祖宗啊,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啊……」
兩位五轉強者的戰斗,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方源卻收回視線,他望向白凝冰。
現在這局面,如兩虎相爭,而他方源只是一兔。不管是天鶴上人,還是古月一代,都是老奸巨猾之輩。想要他們兩敗俱傷,讓自己討便宜,這可能性實在太小了。
誰都不蠢笨,他們倆也不是因為酣戰而腦袋發熱的人。
況且這血罩,只能保一時之平安。一旦血罩時效一過,里面的眾人,包括他自己,必然要被古月一代和天鶴上人爭相殺戮。
剛剛他已經重生過一次,春秋蟬再次陷入虛弱狀態,不堪再用。
為今之計,只有盡可能的強大自身。盡最大的努力,來爭取一線之生機。
對此方源心中已有定計。但在這個計劃中,有一個人將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這個人,就是白凝冰。
北冥冰魄體的自爆,將是影響戰局的巨大力量。尤其是當血罩外的兩強,不斷對耗之後。
然而,如何要勸說白凝冰呢?
方源看向白凝冰,白凝冰有感,亦回視方源。
人群中,他們彼此相望。
方源一身黑袍,黑發黑眸,嘴角微翹,流露出邪魅的笑意。
「我有暫時解決十絕大限的方法,能讓你起死回生。」他說了第一句話。
白凝冰渾身一震,他當然想活下去:「什么方法?」
方源卻話鋒一轉:「但這個方法,成功的可能並不高,極可能失敗。」
但這話反而讓白凝冰更加堅信不疑。
緊接著方源說出第三句話,只聽他道:「但我想即便失敗了,也會讓你最後的時光,變得精彩無比。」
白凝冰砰然心動。
方源用三句話,擊中了他內心最深處,說服了他!
他也是聰明人,稍一思索後,就直接問道:「那我需要做?」
方源嘴角笑容擴散,恰在此時,那符底抽薪蠱也化為一灘血水。
血顱蠱和陰陽轉身蠱同時消了封印,就要飛走時,被方源死死扣住。
他動用春秋蟬的氣息,這三只蠱不過都只是四轉,立即懾服。方源再用真元一灌,頃刻煉化,收為己用!
「什么情況?該死!」血罩外,古月一代頓時腦海一疼,失去了血顱蠱、陰陽轉身蠱的聯系。
他驚駭無比,立即失去了方寸。向血罩沖撞而來!
「怎么可能?你怎么能這么快,就煉了我的三只蠱!!」古月一代發出凄慘的怒嚎聲,發了瘋似的,向血罩攻擊。
方源虎口奪食,搶奪了血顱蠱和陰陽轉身蠱,簡直是要了他的性命。
眾人駭然,齊齊後退一步。古月一代像是陷入絕境的猛獸,氣得眼眶中真的往外開始噴火。
但很快,天鶴上人攻殺過來。
「我要你死,我要你死啊!」古月一代狂暴了,有攻無守,把氣都撒在天鶴上人身上。
天鶴上人驚駭,遭受到迎頭痛擊。
雙方再次糾纏在一塊,戰斗進入到白熱化的階段。
方源大笑一聲,對白凝冰道:「隨我一起殺人!」
話音未落,他就毅然動手。鋸齒金蜈狂轉咆哮,將方源身邊一位蠱師族人攔腰鋸斷!
血顱蠱!
緊接著,方源催動血顱蠱,盡收其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