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漢升摸到沙發上坐下來,旁邊挨著彭強,他正盯著孔靜的背影入迷,陳漢升笑嘻嘻說道:「強哥,你這樣盯著別的女人看,嫂子不吃醋嗎」
「去去去,小孩子懂個屁。」
彭強被拆穿有些不好意思,不一會兒ktv門被打開,幾十個穿著制服的女孩魚貫而入。
「鍾經理今晚是下了血本啊。」
陳漢升有些吃驚,這些明顯是陪著唱歌的女孩,看樣子居然是見者有份。
彭強牽走上去牽回來一個,還對陳漢升說道:「你趕緊上去啊,不然好貨都被人搶去了,先吼幾嗓子一會我們去樓上蒸個桑拿。」
這明顯就是一套流程,看來桑拿也不是啥正經桑拿,不過陳漢升拒絕了。
他又不缺女人。
彭強點點頭說道:「老鍾說你在學校養了很多漂亮小姑娘,原來我還不信,現在看來都是真的。」
於是彭強也不再勸,自己玩自己的了。
這些女孩進來後,孔靜就自己拿著包先離開了,看來對這些應酬潛規則很熟悉。
不一會兒,鍾建成和劉志洲他們聯袂離開ktv,應該是去桑拿了,陳漢升看了旁邊一眼,陪酒的公主正苦兮兮的對彭強說道:「大哥別摸了,唱會歌吧。」
陳漢升「哈哈」大笑一聲,站起來告辭離開,回到學校門口,陳漢升頭發眉毛上都是雪花,有些化成水,有些凝成冰。
他剛要走進學校,突然想起一件事,猶豫了一下拐進了東大。
東大是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陳漢升直接來到女生宿舍樓下,看著已經有些厚度的雪花,他左右瞅了一眼,沒有什么適合的工具,干脆直接把手插進雪里。
一種浸入骨髓的涼意附著在手指上,陳漢升默默罵了一句:「渣男當到老子這份上也真是失敗!」
於是,寂靜的東大女生宿舍前,有個身影吭哧吭哧堆了半天雪人,半個小時後陳漢升拿起電話:「給你三分鍾,趕快下來!」
「唔,小陳,這么晚了什么事啊,我都睡著了。」
電話里的女孩子聲音悶悶的。
「看雪人。」
陳漢升輕輕吐出三個字,電話那端突然安靜了一下,然後馬上就是一陣連貫的穿衣、下床,跑步的聲音。
這可能是蕭容魚十八年來下樓最快的一次,直到看著宿舍外面的兩個「雪人」才停下腳步。
一個是真的雪人,看起來丑丑的,小腦袋,大肚子,手指隨便戳了幾下就當成眼睛和嘴巴。
另一個雪人嘴里抽著煙,不時跺兩下腳,不用說就是陳漢升了。
蕭容魚現身後,陳漢升一臉不耐煩的說道:「看看,雪人。」
不知道怎么,一種積蘊的情感從蕭容魚心底升起,鼻子酸脹酸脹的,眼淚瞬間就流了出來,她突然張開雙手沖過來。
「小陳,你真是個混蛋,我以為你變心了呢,嗚嗚嗚」
「你怎么知道我沒變心。」
陳漢升還沒來得及解釋,眼神馬上驚恐起來:「等等,,這里滑,掛擋踩剎車啊」
「噗通」一聲,兩個聲影同時摔在雪地上。
「操,神經病吧,老子都說了這里滑,腰都被摔斷了。」
「摔斷了,我也不嫌棄你。」
陳漢升撇撇嘴,推了一下身上的蕭容魚:「我嫌棄我自己,趕緊起來,重死了。」
「我不!」
蕭容魚反而摟的更緊一點:「小陳,今年寒假回家,我想和我爸表明咱兩的關系了。」
「什么」
陳漢升一下子坐起來:「和你爸有什么關系啊,再說我們兩家離這么近,知道和父母挑明關系的後果嗎」
蕭容魚也有些發愣:「最多畢業就結婚了」
「結婚」
陳漢升甚至來不及拍屁股上的雪,直接把蕭容魚掀翻在旁邊:「打擾了,打擾了。」
他是說走就走,真是一點沒停留,蕭容魚追不上,只顧看著丑丑的雪人,抹著眼淚抽泣道:「混蛋。」
陳漢升返回宿舍後,602幾個人都還沒睡,楊世超問道:「老四,你剛才進門時哼的什么歌」
「我有哼歌嗎」
陳漢升自己都沒在意,換衣服准備洗澡。
「有啊,叫什么雪下得那么深,下得那么認真」
「這首啊。」
陳漢升笑了笑:「它叫不認真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