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頷首,「既然如此,季嬤嬤,在府里挑兩個容色好的送去,畢竟這么大人了,也該……」
礙著南寶衣在場,她沒往下說。
南寶衣笑眯眯的,心里明鏡兒似的。
瞧瞧,她辦事多漂亮,不僅免了二哥哥的罰,還連他的通房侍妾都安排上了!
她邀功般瞅向蕭弈,卻正對上他陰冷的目光。
她抖了抖,這是辦錯事兒了?
她連忙補救:「祖母,二哥哥的院子好舊好舊,不如請人修一下?」
老夫人疑惑,「嬌嬌,你今兒是怎么了?」
平日里,她的嬌嬌兒和蕭弈的關系也沒這么好。
「我……」南寶衣生怕被發現端倪,又有心提醒老夫人蕭弈將來前程不可限量,於是哽咽著撲進老人懷里,「我沒有爹娘疼,二哥哥也沒有爹娘疼,府里的人都不搭理他,就算他在書院考了一甲也沒人在意,二哥哥好可憐嗚嗚嗚……」
季嬤嬤笑道:「老奴瞧著,五小姐怕是和二公子有緣呢。」
老夫人眸光微閃。
南家世代經商,孫輩里讀書考功名的只有老二家的孩子南承書和蕭弈。
大約他們南家人確實沒有讀書的腦子,承書雖然十分用功,但是在書院的成績仍舊年年倒數,考進士是指望不上的,能考個秀才都是祖墳冒青煙了。
聽聞蕭弈在書院成績還不錯,應該能指望一二。
哪怕將來只是當個小官,可好歹也是個官不是?
她百年之後,他作為兄長,總能幫襯嬌嬌的。
思及此,她對蕭弈的態度改善了些,「看見你們兄妹親近,我十分欣慰。嬌嬌,給你二哥哥端茶。」
南寶衣捧著一盞熱茶,顛顛兒地跑到蕭弈身邊,「二哥哥,茶!」
她跑得太急,綉花鞋不小心踩到裙裾,手中茶盞飛落出去砸得粉碎,她整個人更是都撲進了蕭弈懷中!
南寶衣小臉紅透,鵪鶉似的把小腦袋死死埋在蕭弈的衣襟里,暗道她又辦砸了事,連個茶都端不好,真是太沒用了。
少年懷里有股淺淺的冷甜香,她嗅著,下意識緊張,反而比剛剛嗚咽得更厲害,壓根兒不敢抬頭去看他的臉色。
蕭弈面無表情。
懷里的小姑娘又香又軟,眼淚打濕了他的衣襟,令他十分不悅。
他拎起她的後衣領,小姑娘白嫩嫩的包子臉上滿是淚痕,哭得臉頰紅紅,令他很有咬一口的欲望。
近距離對上她紅通通的眼睛,他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威脅:「再哭,就咬你。」
南寶衣抖啊抖,淚水被生生嚇得逼退了回去。
蕭弈淡淡道:「笑。」
南寶衣乖乖咧開小嘴,像是漏了餡兒的紅豆沙包子,笑得比哭還難看。
「五姑娘笑了!」季嬤嬤賊開心,「老夫人您瞧,五姑娘笑了呢!果然二公子和五姑娘有緣分得很,您可以放心啦!」
老夫人欣慰地點點頭。
正在這時,一名丫鬟捧著托盤進來,「老夫人,柳氏派人送了東西,說是親手做給您和五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