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可真有錢啊(1 / 2)

南寶衣謝過蕭弈,興沖沖回了錦衣閣。

她從寶匣里取出銀錢數了數,共有兩千五百兩,包括長輩們平時賞的紅包,還有她自己攢下來的壓歲錢。

兩千五百兩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莫說買下一個伶人,就算是買一個戲班子都足夠了。

「我可真有錢啊……」

經歷過上一世的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南寶衣抱著銀票歡喜得很,急忙招來荷葉,讓她准備馬車出府。

荷葉一個頭兩個大,「小祖宗,您才剛剛病愈,這個時候出府干什么?您快別折騰了,萬一出了事,奴婢如何向老夫人和三老爺交代?」

南寶衣把銀票藏進小荷包,機靈地編了個借口:「祖母院子里怪冷清的,她既喜歡聽戲,我去梨園給她買兩個伶人養在府里,想聽隨時都能聽,多好呀。我一片孝心,祖母不會責怪我擅自出府的。」

荷葉拗不過她,只得替她招呼馬車。

半個時辰後,南寶衣的馬車穩穩停靠在沿街處。

她扶著荷葉的手下車,仰頭望去,這里是錦官城最大的梨園,匾額上題寫著「玉樓春」四個大字,十分富貴風雅。

她向園中管事道明來意,管事打量她幾眼,笑道:「不知姑娘想買多大歲數的伶人?正好老板新調教了幾個小花旦,都是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模樣那叫一個俏——」

南寶衣拿了只銀錁子遞給他,「我要買的伶人頗有來歷,你做不了主,我要和你們老板談。」

管事笑著打量她,面前的小姑娘年幼嬌嫩,大約是沒見過世面的嬌嬌小姐,仗著家里有幾個銀子,跑到梨園胡鬧呢。

他道:「我們老板忙得很,恐怕沒功夫陪姑娘玩。這梨園上下我都能做主,哪怕姑娘要買咱們梨園的台柱子,我也做得了主!」

「台柱子就不必了……我要買的伶人,叫柳小夢,管事做得了主嗎?」

管事一個激靈。

他不可思議地盯向南寶衣,小姑娘嬌嬌氣氣,內勾外翹的丹鳳眼卻宛如淬了濃墨,盛著與她年齡不符合的陰沉涼薄。

他結巴道:「你,你是怎么知道柳小夢的?」

南寶衣微微一笑,「帶我去見你們老板。」

管事只得領著她踏進玉樓春的雅座。

酒香彌漫,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女香肩半露,抱著酒壇子慵懶倚在貴妃榻上,掀起眼皮看她一眼,悶了口酒,輕笑,「你要買柳小夢?」

南寶衣萬萬沒想到,玉樓春的老板居然是位女子。

還如此年輕貌美!

南寶衣頷首,「姑娘開個價。」

少女媚態橫生,「你是南家五小姐吧?小小年紀就能查到柳氏的賣身契還在玉樓春,比你爹有本事。」

她仰頭喝了口酒,微醺媚眼中透著清明,「看在五小姐如此聰慧的份上,一口價,五萬兩雪花紋銀。」

「五萬兩?!」南寶衣失聲。

「想來五小姐十分厭惡柳氏,只要手握她的賣身契,她進不進得了南府,全在您一句話。五萬兩,買您在後宅自由清凈,是一樁很合算的買賣……」

少女慢悠悠喝酒,酒水順著她白皙纖細的脖頸滑落進襦裙,自成嫵媚風流。

她抬袖按了按嫣紅嘴角,「否則,等柳氏成了南家三夫人,我再用賣身契向你父親要銀子,可就不止五萬兩這個數了。」

前世今生,南寶衣還從沒接觸過這種放長線釣大魚的生意人。

他們南家做生意老實厚道,不會這樣訛人呢!

她在心底吶喊著奸商啊奸商,面上卻不動聲色,「據我所知,玉樓春名義上是靠唱曲兒賣茶為生,但實際上,你們豢養容色出挑的女孩兒,讓她們長大後為人妾室,等她們生下孩子地位穩固,再拿她們的賣身契做文章,向主人家索要高額贖金。對方顧及臉面,絕不會四處聲張……寒老板好會做生意。只是不知,若是給官府知道,玉樓春會有怎樣的下場?」

這是南寶衣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