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貴婦看不慣程夫人和常氏的虛偽貪婪,笑道:「我瞧著,南家小女兒嬌而不媚、艷而不俗,比傳言好了千百倍。都說商人渾身銅臭,可是比起咱們府里的姑娘,南家小女兒真也不遑多讓。程夫人,有這般兒媳婦,你該高興的。」
程夫人難堪。
她剛嫌棄過南寶衣,就有人跳出來說這種話,這不是打她的臉嗎?
她厭惡地盯了眼南寶衣,低聲對婢女吩咐了幾句話。
南寶衣走到場上,領了參賽的手牌。
察覺到女眷席上那抹嫌棄的目光,她彎起眉眼。
這世上,有的人或許天生就是仇敵。
瞧瞧,她還什么都沒做呢,就被程夫人記恨上了。
可惜,這一世非是程家看不上她,而是她看不上程家。
她再也不會讓那個女人成為她的婆婆,以各種各樣的手段折磨她羞辱她!
她拿著手牌退到席位上,忽有婢女過來:「五小姐,我們夫人有請。」
南寶衣望去,程夫人正朝她微微頷首。
她頓了頓,抬步走過去。
卻不巧,南胭也被請了來。
當著蜀郡眾多貴婦的面,程夫人笑容溫柔,「你們姐妹同樣容色出挑,南三爺有你們這對女兒,真是福氣。」
言語間,竟默認了南胭的身份。
南胭恭順道:「胭兒謝夫人贊譽。」
程夫人笑眯眯的:「你過來。」
南胭走過去。
程夫人親切地褪下腕間的碧玉鐲,「這鐲子價值千金,是我當年進門前,德語的祖母送給我的。你年紀輕,戴著比我好看。」
這番話意味深長,足以叫旁人浮想聯翩。
南胭驚喜,「多謝程夫人!」
「待會兒在賽場好好表現,務必要拿到一甲。」程夫人更加慈藹,甚至親手為她扶了扶步搖,「等德語游學回來,你要多來府里玩。」
南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入了她的眼。
她歡歡喜喜地應下,才和南寶衣一起退出去。
她像是踩在雲端上,卻故意擔憂問道:「嬌嬌,程夫人讓我多去程家走動,我怕到時候會撞上二公子。你作為他的未婚妻,應當不會介意吧?」
南寶衣眉眼彎彎,「都是一家人,應該的。」
這一世,沒了她這個「第三者」在中間摻和,她倒想看看,南胭和程德語這對苦命鴛鴦,是否真能恩愛兩無疑。
銅鑼聲響,全場寂靜。
禮官拖長了音調,高聲:
「入——場!」
上半場是閨中姑娘們的比賽。
南胭還要再說什么,南寶衣已經踏進場中。
芙蓉初綻,自是風華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