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南寶蓉,想上前查探又不敢,局促地站在原地,磨磨唧唧的樣子,叫南寶衣恨不能給他一棒槌。
雅室外面,突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說笑聲。
南寶衣甚至耳尖地聽見了常氏的聲音。
她望了眼窗戶,指揮道:「表哥,你帶大姐姐從那里離開。」
宋世寧也知道時間緊迫,凝重地點點頭。
他背起南寶蓉,又望向南寶衣,「我們走了,你怎么辦?如果被人看見你和外男獨處一室,會損害你的名聲——」
「別磨嘰了,我自有主意!」
南寶衣催促。
宋世寧見她小臉鎮靜,只得選擇相信她。
他背著南寶蓉跳出窗戶。
雅室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南寶衣心跳如雷。
她望了眼床榻上昏睡不醒的癩頭男人,咬了咬唇,忽然拿起擺在圓桌上的白瓷花瓶。
她摔碎瓷瓶,撿起一塊鋒利的瓷片,毫不猶豫地割向自己的手臂——
「南寶衣!」
寒風攜裹著熟悉的冷甜香,從窗外驟然刮進來。
蕭弈寒著臉握住她的手。
瓷片「哐當」跌地。
「二哥哥?」南寶衣驚訝。
隨即,她歪頭笑道:「二哥哥誤會了,我只是自保而已。只要我受了傷,就可以推說是這個男人把我擄到這里的。在外人眼中,我只是無辜的受害者,至少能博得一些憐憫,而不是被人扣上『通奸』的罪名。」
蕭弈眸色狠戾。
小姑娘笨得很,自詡是在自保,卻不知傷害自己,是最笨的行為。
「蠢死你算了。」
他冷漠斥責,卻摟住她的細腰,在常氏推門而入的剎那,消失在窗外。
常氏踏進門檻,忽然驚訝地指著床帳:「呀,寶蓉怎么會和地痞無賴睡在一起?難道她跟我們張家退婚,是另有隱情?」
心腹丫鬟已經稟報她,成功把南寶蓉弄暈在了雅室。
這個時候,她肯定衣衫不整地和那個老癩子躺在一塊。
那賤人向她兒子退婚,罪無可恕。
不毀掉她的名聲,就對不起望兒受的委屈!
其他貴婦面面相覷。
帳幔十分厚實,她們根本什么也看不見。
一位夫人笑道:「常夫人真是好眼力,床帳那么厚實,我們什么都看不見呢。」
「哎呀,你們不懂,我打小就生了一雙毒辣的眼睛,看東西特別厲害。」常氏迫不及待地上前,親自撩開帳幔,「瞧瞧,這就是南家女兒的教養!」
眾人只看見一個老癩子,暈乎乎躺在那里摳肚皮。
常氏冷笑連連:「我就說好好的,南家怎么突然要退親,原來是因為南寶蓉跟人通奸壞了清白,怕嫁到我們家露餡兒!嘖,好不要臉!我倒是要找南家人問問,打算怎么補償我們望兒!」
她都想好了,南家富貴,最起碼也得向他們家賠償兩萬兩黃金,才算對得起望兒受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