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養子身份,在書院被人輕賤排擠是常有的事。所以謄寫文章注解的工作,就被他們推到了我頭上。」
南寶衣小臉微紅。
當初,她也是欺負蕭弈的人呢。
蕭弈喝了口熱茶,譏諷道:
「那個漫長的冬天,我一共謄寫了五十五萬字的注解,我甚至還翻閱了所涉及到的幾十本原著。雖然凍傷了手,但自那以後,我的文章功底一躍千里,對經史子集了若指掌,功課成績更是輕而易舉就能拿到書院一甲。」
他伸手,摸了摸南寶衣的腦袋,「所以南嬌嬌,有失,必有得。」
南寶衣若有所悟。
原來權臣大人看賬,是為了培養自己的能力?
「你別摸我頭……」她躲開蕭弈的手,嘟囔,「可是你看這么多賬有什么用,你將來又不當賬房先生!」
「府邸開支需要看賬,行軍打仗需要看賬,甚至就連朝堂政治都需要看賬。你說這種本事,重不重要?」
南寶衣抿了抿小嘴。
她的二伯母就很會看賬,把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條。
會看賬,真的是一件很了不起的本領呀!
她湊到少年身邊,「二哥哥,那你教我看賬好不好?」
小姑娘又軟又香。
挨著蕭弈,令他渾身都不對勁兒了。
他腦海中莫名浮現出,同僚們懷抱美人的畫面。
他也想把南嬌嬌抱在懷里。
可南嬌嬌,畢竟是他的妹妹。
兄長對妹妹,怎么可以抱有那種念頭?
他閉了閉眼。
再睜開時,那雙狹眸清明平靜,還蘊著絲絲縷縷的寒意。
他不動聲色地合上賬本,「滾。」
南寶衣:「……???」
丹鳳眼睜得圓啾啾,她不可思議地看著蕭弈。
她好像沒有得罪他吧?!
權臣大人也太喜怒無常了!
她窩了一肚子火,綳著小臉直起身,很不客氣地指著蕭弈的鼻尖:「我告訴你哦,你不要太過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你要是把我惹急了,我就,我就……」
憋了半天,卻說不出半句威脅的話。
她只是個深閨姑娘,能威脅到他什么呢?
她又注意到,蕭弈盯著她伸出來的食指,眸色晦暗。
想起他曾咬過她的手指頭,她急忙縮回手,惡狠狠瞪了眼蕭弈,轉身就往帳外走。
剛走出幾步,有人挑了帳簾進來。
是一位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生得壯實憨厚,看官袍應當是五品參將。
南寶衣後退兩步,悶悶不樂地行了個禮。
那年輕人卻驚艷地呆在原地。
他在軍營長大,還從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姑娘呢!
他結結巴巴道:「你,你是蕭弈的妹妹?」
好好說著話,卻漸漸紅了臉。
南寶衣十分滿意。
她就說嘛,她今日明明打扮得特別美,這位參將大人的反應才正常。
哪像蕭弈,活脫脫一個榆木疙瘩!
她斂去那股子嬌蠻勁兒,柔弱道:「回大人話,小女名喚寶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