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南寶衣羞赧地蹭了蹭鼻尖,「我也是為了二哥哥著想,省得夏晴晴老是纏著你……」
她心虛地瞄一眼蕭弈,忽然關切地握住他的小手指,「二哥哥,打仗是不是很可怕呀?你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從馬背上摔下來?我聽人說,打仗時很容易摔斷腿的!」
小姑娘嬌憨天真,眼神清澈明亮,充滿了關切。
蕭弈心情不錯,反握住她的小手,「我當然不會受傷。」
南寶衣彎起眼睛,「二哥哥是很厲害的大英雄!」
被這樣稱贊,蕭弈的心情就更好了。
兄妹倆往藤蘿花架外面走。
蕭弈聽著南寶衣呱呱地說南府這幾個月的事。
一會兒說她寫的書在市井間很受歡迎,一會兒又說祖母的身體越來越硬朗,一會兒又說朝聞院里的那棵柿子樹結果了……
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可是經由小姑娘說出來,卻都成了了不得的大事。
「二哥哥,夏家有一株很名貴的芙蓉花,我帶你去觀賞吧?這個時節,應當觀賞芙蓉花的!」
她高興的像一只小山雀。
蕭弈自然沒有異議。
走到後花園,夏晴晴正和王欽差散步而來。
蕭弈看了眼王欽差腰間掛著的尚方寶劍,淡淡道:「他是你的人?」
南寶衣微訝。
權臣大人眼力也太好了吧,這就判斷出王陵是個假欽差了?
她笑道:「確實是我的人。」
她前世在宮里待過,知道玉璽印章長什么樣,因此照葫蘆畫瓢,托寒老板替她偽造了王陵微服私訪的聖旨和官文。
她又把夏博聞的事說了一遍,認真道:「我不是以德報怨的人,夏晴晴和南胭害我,我當然要以牙還牙。王陵是寒老板幫我物色的人,身染惡疾病入膏肓,並且還染了一身花柳,所以他不怕冒充官員被斬首。我付他三千兩白銀,保他妻兒老小衣食無憂,因此他願意舍命為我做這件事。」
她頑劣地眨了眨眼,「那把尚方寶劍,是從玉樓春的戲台子上拿來的,夏家竟然也信!」
她欣賞著夏晴晴獻殷勤的模樣,「夏晴晴一心想當官夫人,我當然要滿足她的心願。二哥哥,從前的我只敢在府里撒潑任性,可是現在的我,有能力保護家人,也不再受別人欺負……我今後,還會變得更好,是不是?」
蕭弈負著手,捻著那枚壓勝錢。
小姑娘膽子越來越大,居然敢找人冒充欽差。
還正大光明地住進了夏府!
他垂下鳳眼看她,秋陽下,小姑娘的笑容格外嬌憨純稚。
他摸了摸她的腦袋。
罷了,她大膽妄為也沒有關系,從今往後,他多護著些就是了。
心里面這么想,他面上卻很冷淡,「我離開的這幾個月,功課可有落下?每日可有按時讀書習字?」
南寶衣心虛地別過小臉。
蕭弈沉聲:「南寶衣。」
少女頓了頓,誇張地面露驚訝:「二哥哥,世上還有讀書習字這種事嗎?」
果然沒有好好讀書……
蕭弈似笑非笑,「回府之後,四書五經各抄十遍。」
南寶衣:「……!」
她禁不住撒嬌:「二哥哥,我錯啦。你看在我認錯態度良好的份上,就不要罰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