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南胭的奉承,權臣大人勾唇:「本侯軍功赫赫,確實值得別人崇敬。」
南胭默了默。
蕭弈也太不謙虛了,這話叫她怎么接?
南寶衣看著她語噎的模樣,忍不住笑了。
她知道,按照南胭的想法,二哥哥首先會謙虛一番,然後再回贊南景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如此一來,她就可以自然而然地提出要求,等年底南景回府時,請他提攜一二。
可是二哥哥並沒有按照她的套路走。
她也不想想,二哥哥的侯爺爵位是拿血和命換來的,憑什么免費幫她提攜南景?
人家又不欠南景的!
她抱起茶盞,愜意地喝了一口。
南胭厚著臉皮,再接再厲地拍馬屁:
「二哥的書房有很多藏書,可謂博學多才。據我所知,二哥常常教導嬌嬌讀書習字。我哥哥功課上總有些弄不明白的地方,等他年底回來,不知可有榮幸,也請二哥輔導功課?有二哥幫忙,哥哥的才學一定能日進千里。」
南寶衣咂咂小嘴。
恐怕輔導功課是假,借著讀書之名,聯絡兄弟感情才是真吧?
蕭弈面色淡漠:「南景功課不好,是他蠢。本侯可沒有那個空閑,為蠢人輔導功課。」
車廂瞬間寂靜。
南寶衣險些把茶水噴出去。
她憋笑憋得十分辛苦,權臣大人說話也太毒了吧!
南景好歹也是書院里功課拔尖兒的讀書人,居然被他貶的一文不值!
不過她有點暗爽是怎么回事!
南胭扯著帕子,臉皮實在綳不住了,紅得像是煮熟的蝦子。
她實在想不通,天底下怎么會有蕭弈這么刻薄的兄長!
他都當侯爺了,不就是提攜一下她哥哥嘛,舉手之勞而已,他憑什么不答應?
他這些年吃南家的、住南家的,憑什么不肯提攜她哥哥?!
她眼圈一紅,委屈地落了淚。
南寶衣點點頭,在心里想道:二號選手宣告失敗,一號選手補位上場。
南廣果然上場了。
他摟著南胭,厲聲訓斥:「好好的,干什么要欺負你妹妹?!蕭弈,別以為你當個侯爺就了不起了,你還有沒有把我這三叔放在眼里?!」
蕭弈哂笑:「不放在眼里,又如何?」
「你——」南廣打不過他也吵不過他,只能拍著大腿哭天搶地,「不孝啊不孝,我們南家怎么養出了你這么個白眼狼啊!可憐這么多年我們南家含辛茹苦地把你拉扯大……」
南寶衣實在聽不下去了。
這么多年,南家也只不過是沒叫蕭弈餓死。
人家憑自己本事掙了個侯爺爵位,她爹爹就迫不及待挾恩以報,要他扶持南景和南胭,吃相未免太難看。
沒等她爹哭完,馬車緩緩停下。
南寶衣溫聲提醒:「爹,咱們到夏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