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晴被她的哭聲吵醒,一張小臉慘白慘白。
她母親在說什么,她患上了……
花柳?
這怎么可能呢?
她連滾帶爬地站起來,「娘,你在說什么?什么花柳?」
夏夫人把她摟進懷里,哭成了淚人兒:「晴晴你不要怕,娘一定會找神醫治好你的,你不要怕呀……」
夏晴晴宛如晴天霹靂。
她真的,染上了花柳?!
被王陵那個假欽差傳染的?
她猛然推開夏夫人,不管不顧地撲向南寶衣,凄厲尖叫:「賤人,該染上花柳的人是你,是你!」
她明明讓夏博聞去侮辱南寶衣,憑什么最後染上花柳的人卻是她自己?!
她明明應該當二品誥命夫人的,憑什么現在成了一場笑話?!
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
南寶衣利落避開。
她溫聲:「晴晴姐,又不是我讓你染病的,你找我做什么?都說善惡有報,許是你從前害過人,所以老天爺借機懲罰你呢?」
夏晴晴惶恐。
是啊,或許是她從前害過南寶衣,所以老天爺故意罰她!
如果她當初沒有聽南胭的話就好了……
南胭這賤人,攛掇她毀壞南家的桑田,結果倒霉的卻是自己家。
夏博聞的事也是她出的主意,結果報應又落到自己頭上。
一切都是因為南胭,都是因為她!
可是老天爺憑什么只罰自己一個人,卻不罰南胭?
夏晴晴怒火中燒,猛然撲向南胭,朝她的臉左右開弓掄巴掌!
「賤人,賤人!都是你的錯,一切都是你的錯!」
她猙獰嘶吼,爆發出來的力量令人心驚擔顫。
南胭不停掙扎慘叫,俏美的面龐很快腫的老高,連眼睛都眯成了縫!
南寶衣伸著小脖子觀戰,情不自禁地撫了撫胸口。
乖乖,幸好她剛剛躲得快。
否則被打腫臉的倒霉蛋,就是她了!
想起什么,她望向男眷席。
她老爹還沒注意到被打的人是南胭,正拎著個牛皮紙袋,把一盤大閘蟹倒進去。
倒完這桌倒那桌,老臉都笑成了一朵花兒。
旁邊人實在看不下去,推了推他:「南帽帽,你閨女兒被打啦!」
南廣一愣,急忙把紙袋別在腰上,「胭兒!」
他沖過去將南胭護在身後,指著夏晴晴怒罵:「你這丫頭,怎么打人啊你?!」
夏晴晴哭得不能自已,「我就是要打死這個害人精!」
她推開南廣,還要繼續動手。
南胭鼻青臉腫,拼命往蕭弈跟前跑:「二哥救我!」
她跑得太快了,沒提防腳下一滑,狼狽地栽倒在地!
「二哥!」
她哭著揪住蕭弈的袍裾,卻被蕭弈嫌棄掙開。
她眼尖。
蕭弈甩袖的剎那,她看見他的手腕上纏著金絲紅繩發帶,發帶上還串著一枚壓勝錢。
她認出這枚壓勝錢,乃是花朝盛會的獎賞之一。
所以這枚錢幣,是南寶衣送給他的。
那截頭繩,恐怕也是南寶衣的。
而蕭弈的衣袍里側,還佩戴著一枚烏黑麻漆的荷包,綉工極差,不用想就知道是南寶衣綉的。
一個男人,或許會把妹妹綉的荷包戴在身上。
但是哪個男人,會把妹妹的頭繩戴在手上?
藏在袖管深處,顯然是不想被人察覺。
蕭弈……
他對南寶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