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蕭弈的目光熾熱崇拜極了。
仿佛南家沒了蕭弈,就撐不下去了似的!
可是這一年來,明明她也為家里付出了許多!
南寶衣暗暗鄙夷。
她正要和祖母撒嬌,卻見祖母好似變了個人,誇贊道:「是啊,聽說這出戲被人預定了十場,幸虧弈兒有能耐,咱們明天就能看到。
「我那些個老姐妹,平日里最愛跟我攀比。她們巴巴兒地盼著玉樓春出新劇,可如今出了,她們最早也要正月初六才能搶到票!眼睛都望穿了哩!
「弈兒是個懂事孝順的,還特意多送了我幾張票子,讓我拿去給那些老姐妹做順水人情,可讓我好好顯擺了一把!」
南寶衣托腮。
她祖母前陣子才叫她不要親近蕭弈,還嫌棄蕭弈身上血腥氣重。
結果人家不過是送了幾張票子,瞧祖母笑成了什么樣!
明明從一開始就決定,要帶著全家一起抱蕭弈的大腿,但當家里人真的開始誇贊蕭弈了,為什么她反而有種失寵的感覺?
從前府里最受寵的,是她啊!
她轉向南慕。
二伯向來嚴肅,想來是不會去看戲的。
「二伯……」
她剛開了個口,就被南慕打斷:「每次過年,府里都是吃喝玩樂無所事事。今年全家一起去看戲,陶冶情操,增長見識,是極好的。蕭弈啊,你有心了。」
南寶衣語噎。
她糾結地揉了揉裙擺,不忿地偷看蕭弈。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不善,蕭弈慵懶地睨向她。
被他抓個正著,南寶衣心虛得很,急忙垂下小腦袋。
晚來天欲雪。
從花廳出來之後,南寶衣著急忙慌地往寢屋跑。
剛拐過游廊拐角,就被蕭弈堵住了。
她緊張地後退兩步,仰頭瞪他,「好好的,二哥哥攔著我干什么?」
蕭弈不緊不慢地逼近她,「你剛剛,瞪了我……」
「未曾!」
「撒謊……」
蕭弈慢悠悠地伸手,輕輕勾住她的一縷檀發,在指尖輕攏慢捻。
他身姿高大,微垂著丹鳳眼尾,周身的山水香比梅花還要清冽寒涼。
莫名的,南寶衣的心跳又開始加快。
她使勁兒捂住眼睛,不去看他。
這個男人太討厭了,動不動就讓她臉紅心跳,真是要命!
也不知道這算什么病?
蕭弈見她主動捂住眼睛,不禁挑了挑眉。
總覺得,南嬌嬌這是在暗示什么。
於是他微微俯身,薄唇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的耳珠,「南嬌嬌,明日打扮得漂亮點,嗯?」
畢竟,這也算是他第一次約她出門啊!
雖然還跟了一大群礙事的南家人……
南寶衣感受著耳畔的濕熱,緊張後退。
她強撐:「你叫我打扮漂亮我就打扮漂亮,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蕭弈哂笑。
這小姑娘被芸娘關進地牢那次,連里子都被他看沒了,還好意思提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