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苦提著刀,悄然離開。
南寶衣轉向蕭弈,「二哥哥,你快把玉米汁喝掉,咱們回府。」
「哦……」
蕭弈懶洋洋地抱起玉米汁。
擰著眉頭嫌棄地看了片刻,他面無表情地一飲而盡。
玉米汁有些黏糊,南寶衣看他喝完之後嘴唇上方沾了一圈,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指了指自己的唇:「二哥哥,你這里沾了玉米汁。」
蕭弈挑了挑眉,俯首湊到她面前,「擦擦。」
南寶衣從兜里掏出一塊新手帕,細細替他擦去嘴唇上的玉米汁。
兩人距離很近。
面前的青年骨相流暢、面容俊美,始終是漫不經心的神情。
那雙內勾外翹的丹鳳眼定定注視著她,瞳珠黑沉如海。
她的身影籠在其中,像是被野狼盯住的金絲雀。
南寶衣擦拭的動作逐漸緩慢。
她漸漸意識到,為對方擦拭唇瓣的動作,似乎太過親昵。
而他的眼神晦暗猶如深海,她已經無法與他對視。
她垂下眼睫,耳朵開始發燙,連臉頰都燙了起來。
拿著帕子的小手,甚至忍不住地發抖。
蕭弈輕輕笑了一聲。
他握住她的小手,大掌慢悠悠地包覆住她的小拳頭,在掌心細細地摩挲。
他柔聲:「好好的,嬌嬌抖什么?」
「可能是……是中風吧。」
南寶衣結巴。
「年紀輕輕,中的哪門子風?」
「許是,許是被,被洪老九傳染染染的……」
南寶衣繼續結巴。
「我竟不知,中風還能傳染。」蕭弈不置可否,余光瞥見十苦提著帶血的刀回來了,才松開她的小手,「回府吧。」
南寶衣捂著滾燙的臉蛋,遲疑地跟上他。
快走到金玉滿堂門前時,她忽然道:「二哥哥,我打包的玉米汁還沒拿,你那么愛喝,不能不要的。你等等!」
蕭弈:「……」
能暫時忘掉玉米汁嗎?
回到南府,已臨近黃昏。
松鶴院的客人都散了,幾樹紅梅積著晶瑩白雪,在暮色里美的如詩如畫。
蕭弈籠著袖管走在後面,看著南寶衣探頭探腦地往前走。
他開口:「你在干什么?」
「噓!」南寶衣回頭,沖他比了個噤聲的動作,「南景怕是不中用了,我爹肯定要揍我,我得小心點,別讓他發現。」
說完,轉頭就撞上了南廣。
南廣提著棍子,顯然等在這里很久了。
南寶衣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急忙躲到蕭弈背後,「二哥哥救我!」
南廣氣急敗壞:「孽女!你不是去金玉滿堂給你哥哥送銀子嘛,你送的銀子呢?!可憐你哥哥被人打得鼻青臉腫,是活活被人用擔架抬回來的!」
南寶衣探出腦袋,「他死了沒有?」
「當然沒有!大夫說沒傷到根骨,死不了!」南廣痛心地扔掉棍子,哭著一拍大腿,「嬌嬌啊,他是你哥哥啊,你怎么能,怎么能……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