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弈:「……」
那可太好了!
沈議潮輕咳一聲。
這倆貨眉來眼去的,當他不存在呢?
他出聲道:「薛家送來請帖,證明薛定威認可你的實力。這次請你赴宴,是為了給你效忠他的機會。如果你依舊不肯投誠,那么無疑,他會借著這次宴會,誅殺你。」
南寶衣看著那封大紅請帖。
瞧著漂亮,沒想到,竟然是一張鴻門宴的請帖……
她輕聲道:「既然殺機四伏,那么二哥哥可不可以不去呢?」
「不去,是示弱,是心虛。」沈議潮擲地有聲,「所以他不僅要去,還要高調倨傲地去,叫薛定威摸不清他的底牌。如此一來,接下來至少大半年,他不敢貿然出手。大半年時間,足夠發展勢力。」
他分析縝密,一針見血。
南寶衣點點頭,鄭重地凝視蕭弈:「二哥哥,我陪你去!」
蕭弈漫不經心地翻著書。
聞言,從書卷中抬起頭。
書案對面的小姑娘,戴著紅寶石流蘇步搖,小臉白嫩嬌美,猶如錦綉芙蓉,灼灼其華。
丹鳳眼明媚入骨,盛滿了難得的勇氣。
她想保護他……
蕭弈彎唇。
他合上書卷,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蛋,「男人的事,女人摻和什么?乖乖在府里待著,夜宴回來的時候,哥哥給你帶辣炒田螺。你愛吃那個。」
南寶衣有點不開心。
從前總盼著抱權臣大人的金大腿,但如今,她掌控著玉樓春的百曉生消息渠道,已經不再是昔日那個軟弱無能的姑娘。
她,也想盡己所能地幫他啊!
蕭弈和沈議潮去內室議事,南寶衣看著書案上的請帖。
她瞄了瞄左右無人,於是鬼使神差地翻開。
請貼上有夜宴流程。
其中一項,是薛家大小姐主持的,號召蜀郡貴女,捐贈珠釵首飾,然後當場拍賣,把拍賣得來的銀錢用於救助今春大雪造成的災禍。
南寶衣暗暗記下夜宴的時間地點,又把請帖放回原處。
她從朝聞院出來,沒走多遠,就撞到了南胭。
少女身穿素衣,眼圈通紅,定定注視著她。
顯然,是特意站在這里等她的。
南寶衣微笑:「姐姐重孝在身,怎能隨意行走?萬一沖撞了府里的長輩,姐姐擔待得起嗎?」
「這里沒人,你少跟我演姐妹情深的戲碼!」南胭聲音沙啞,「你先是毀我兄長前程,害他瘋瘋癲癲,如今又害死我娘,南寶衣,你好狠!」
南寶衣歪頭,依舊微笑,「姐姐從前謀害南家萬畝桑田的時候,利用夏晴晴屢次三番害我的時候,南景在玉樓春買凶殺我的時候,怎么沒想過,你們會有今天這步田地?」
「我們是害過你,可那又如何?你不是沒有中計嗎?!」南胭歇斯底里。
南寶衣冷笑。
沒有中計,所以就不用受到報復嗎?
可萬一她中計了,萬一她真的被夏博聞玷污,真的被南景買凶殺害,她找誰說理去?
她語氣冷漠:「南胭,你我之間的恩怨糾葛,遠遠比你想象的還要復雜。對你,我做不出以德報怨的事。你害過我,就該承受我的怒火。」
她錯身而過。
南胭轉身,忽然笑了:「你是不是覺得,背靠蕭弈,就可以高枕無憂?」
南寶衣駐足,沉默。
南胭得意上前:「忘了告訴你,程哥哥說,帶我去參加薛都督家的夜宴……這可是蜀郡官家貴女才能前往的宴會,你一介商戶女,也唯有眼饞的份。薛都督,可比蕭弈厲害多了!」
「你母親才死……」南寶衣不可思議,「你就想去參加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