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清涼。
南寶衣和蕭弈並肩而坐,捧著米花糖吃得十分歡快。
蕭弈替她抹去嘴角的幾顆糖米粒,隨意吃進自己嘴里,淡淡道:「連招呼都不打,擅自做主去見顧崇山,又跟他跑到佛寺……南寶衣,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二哥哥別生氣啦。」
南寶衣笑眯眯掰開一截米花糖,親自喂到蕭弈嘴邊,「我現在不是沒事兒嘛?聽說佛寺里的和尚們打算先對我念七七四十九天佛經,凈化我的魂靈,因此直到初秋,我都不會有事。」
而初秋時節,蜀郡將落今年的第一場雨。
那是她逆風翻盤的機會呀!
「念七七四十九天佛經……」蕭弈嫌棄,「那群禿驢,是要給你開光嗎?」
開光……
南寶衣訕訕。
她又撒嬌道:「鎮南寺雖然霸道,但好歹也是正經寺廟,地窖又十分涼快,我住在這里,正好避暑。二哥哥,你就不要管我啦!」
蕭弈唇線抿得很緊。
讓他不要管她,他如何做得到?
他道:「我會派十言暗中盯著鎮南寺,盡量不擾亂你的計劃。」
南寶衣嘴上念叨著「二哥哥真棒」,迫不及待地抱起那只大竹籃。
她以為竹籃里面是堆積成山的吃食。
結果,只上面一層是吃食。
下面居然堆著滿滿當當的經史子集!
簡直亮瞎她的狗眼!
蕭弈體貼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知道你一意孤行不聽勸,怕你在寺中寂寞,因此給你帶了些書。慢慢看,看完了,哥哥再給你帶一籃子。」
南寶衣:「……」
我謝謝你啊!
她抱著一籃子經史子集發呆時,卻見蕭弈正兒八經地在地上鋪開竹席,又拿了個軟枕,就這么躺上去了。
她好奇,「二哥哥,你這是打算做什么?」
「睡覺啊。」
南寶衣咬牙。
她當然知道他是要睡覺,可是他干嘛睡她的地窖!
她放下竹籃,撲騰到蕭弈跟前,跪坐在他枕邊,伸手去晃他:「二哥哥,這是鎮南寺,我是邪崇女,不是貴客!你這也太……隨便了吧?」
地鋪都打上了,簡直是把鎮南寺當成了客棧啊!
蕭弈彎起唇角。
他當然知道這里是鎮南寺。
可鎮南寺的僧人太多。
他未過門的小嬌娘生得花容月貌,萬一有老禿驢色膽包天染指於她,她在地窖里無處可逃,多可憐呀。
他得守著她。
他睜開丹鳳眼,嗓音低啞地威脅:「再鬧,哥哥就抱著你睡。」
南寶衣緊緊揪著他的衣襟。
她咬著唇瓣,依舊瞪他。
明明是奶凶奶凶的表情,可是不知為何,她心里竟莫名期待。
她居然……
挺想二哥哥抱著她睡覺的。
這個念頭令她面紅耳赤。
她的思想不干凈了,她應該找大姐姐進修一下女德!
蕭弈只當她在生氣,垂眸望了眼被揪得皺巴巴的衣襟,邪肆地舔了舔嘴角,又添了一句:「脫掉衣裳的那種。」
這可真是太勁爆了!
南寶衣臉蛋紅撲撲的,囁嚅道:「我覺得可以循序漸進……」
蕭弈詫異挑眉。
他道:「你說什么?」
「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