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寶衣懵懵懂懂地瞅一眼蕭弈。
雖然不知道他話里「這么會玩」是什么意思,但他笑得那么輕佻,她也知道那絕不是什么好話。
在她的心里,權臣大人和九千歲都是一樣的惡趣味,一樣的變態。
蕭弈卷起她的褲管,少女白嫩的腳踝上,出現了一圈泛紅淤傷,是被枷鎖勒出來的。
他憐惜地替她揉過淤傷,又捧起她的腿,吻了吻傷痕,「疼嗎?」
「不疼。」
她這么說著,蕭弈卻還是使了重金,問老鴇要了一瓶葯。
仔細替南寶衣敷了葯,他像是哄小孩兒般問道:「可記著時辰?」
「記著的。」南寶衣眼眸清亮,「十二個時辰之後,無論我有沒有找到罪證,都要跟二哥哥離開這里。」
蕭弈在她額頭上落了一吻,「乖嬌嬌。」
老鴇已經在外面催了,嫌棄他這盞茶喝的時間太長。
他慢悠悠踏出木柵欄,「催什么催,姑娘美貌,我與她多說會兒話,耽擱你賺銀錢了?」
老鴇陪著笑,「公子可有看中其他姑娘?」
蕭弈把玩著折扇,挑剔地掃視過牢房里的姑娘們,懶懶道:「見過烈陽的美,螢火之光,怎堪入眼?」
「公子好眼光!只是這位小尼姑確實是被人提前預定了,等那人爽完,公子再來也不遲。」老鴇笑容曖昧,恭敬地送蕭弈離開,「公子您這邊走。」
蕭弈噙著笑。
等楚懷美爽完?
他現在確實應該爽完了。
青水庵外,月色下的湖水碧波盪漾。
楚懷美站在烏篷船頭,單手負在身後,笑容十分快意:「正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今夜月朗風清,正是歡度春宵的好時辰。蕭弈啊蕭弈,你那未過門的嬌妻,我這當兄長的,就先替你嘗嘗滋味兒了,哈哈哈哈哈!」
他正「哈哈」的高興,冷不防烏篷船底傳來一聲輕響。
輕響聲逐漸蔓延擴大。
船夫遲疑地盯向船艙,隨即臉色大變:「船破了!」
楚懷美回過神:「什么?!」
船夫又驚又急:「船破了!」
話音剛落,整條烏篷船從中間裂開!
楚懷美驚呼著落入水中!
正是乍暖還寒的春天,春夜湖水寒涼,驟然落水,楚懷美腿腹抽筋得厲害,在水里狼狽地撲騰掙扎,生生灌下了幾大口冷水!
船夫水性好,急忙抱起他,狼狽地朝湖邊游去。
湖邊停著一輛馬車。
書理理卷起窗簾,美眸燃火,死死盯著湖面。
她就說春闈結束之後殿下怎么不回家,原來是因為南寶衣!
這賤人進了青水庵還不安分,居然勾著她家殿下!
她睚眥欲裂,憤怒地踏出馬車,盯著被船夫救上岸的楚懷美。
男人渾身濕透,活倒是活著的,只是暈厥了過去。
他的侍衛們驚恐地站在岸邊,又怕他出事,又怕被側妃訓斥。
書理理胸口起伏得厲害,怒聲道:「把殿下送回王府,請御醫仔細問診。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就回稟娘娘,要你們的命!」
侍衛們唯唯諾諾,帶著楚懷美回了王府。
書理理盯向掩映在月色下的庵堂,冷笑:「來都來了,新仇舊賬,也該算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