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對南寶衣和蕭弈的新婚之夜浮想聯翩時,南寶衣獨自揣著春宮冊,靠在扶欄上。
她捧住滾燙的面頰,想再看看那冊子,卻又覺得很不好意思。
糾結了半晌,她按捺住好奇,決定新婚之夜與蕭弈一起看。
想來,權臣大人也未曾看過這方面的東西。
她可以教教他。
被她念叨的男人,正端坐在靖王妃房里。
靖王妃數落不停:「我總說商戶女不好,你偏是不聽。你娶了這種女人,將來若是回大雍繼承皇位,你如何向你母親交代?」
蕭弈慢悠悠品著茶:「姨母請我來此,只是為了說這些?」
靖王妃恨鐵不成鋼地嘆息一聲。
靜默良久,她流露出一副無奈寵溺的姿態:「罷了,你非要娶她,我也不好說什么。我雖然愛你如親骨肉,可誰讓你不把我當親娘呢?明日大婚,今晚讓祝瑤侍奉你,她被我調教得極好,會教你閨中之事。」
祝瑤垂著頭,羞羞怯怯地從靖王妃背後走出來。
她今夜特意打扮過,淡粉紗裙似遮似掩,肌膚白皙,身段窈窕。
抬眸時杏眼多情,燈火下格外嫵媚。
蕭弈低笑。
半晌,他道:「這般佳麗,給我豈不是浪費?姨母既然看重祝瑤,不妨把她送給靖王爺,也好幫你爭寵,與你做一對好姐妹。」
靖王妃猛然捏緊手帕,怒聲:「蕭弈,我可都是為你好!」
蕭弈懶得再與她說話。
他站起身,不羈地拱了拱手,頭也不回地離開。
靖王妃氣得心肝疼!
她猛然把花幾上的茶盞掃落在地:「逆子,逆子!」
祝瑤神情黯然。
她抬手摸了摸猩紅濕潤的眼圈,彎腰為靖王妃揀拾茶盞碎片,柔聲道:「娘娘別生氣,世子爺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又與世子妃情投意合,一時間容不下奴婢也是有的……」
靖王妃心疼地拉起她。
她溫柔道:「本妃在靖王府待了許多年,身邊也只有你信得過。你放心,我不會叫弈兒虧待你。等他厭倦了新婦,本妃定然讓他納你為妾。你是個聽話乖巧的,由你照顧弈兒,本妃才能安心。」
這廂,兩人絮絮叨叨地說著話。
另一邊,蕭弈剛踏進院子,就有小婢過來稟報,說是桐姑娘請。
蕭弈抬眉,望向掩映在蔥蘢草木中的小綉樓。
蕭弈踏上綉樓。
紙屏風依舊橫陳寢屋,隱隱綽綽倒映出穿著禪衣、披散頭發的女子,她明明懷著五個月的身孕,卻因為太過思念亡夫,平日里不食葷菜,看起來是那么的清瘦,連顯懷都未曾。
她正在修剪一束花枝。
她溫聲道:「明日南小娘子進門,是大喜的日子。可惜小郎無人疼愛,許多事,都沒有長輩教你。你只專注讀書和功名,平日里太過正經,在如何疼惜娘子方面,怕也是不懂的。」
蕭弈跪坐著,挑了挑眉,並不言語。
溫彤垂下眼睫,羞赧地從矮案底下抽出一本圖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