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什么?
南寶衣還沒回過神,手上已經被蕭弈塞進了一只透明魚鰾。
魚鰾俗稱魚泡泡,浸過油漬,捏在掌心,滑膩膩的。
蕭弈牽引著她的手,聲音更加的低啞:「戴上。」
南寶衣低頭看著,羞恥得睫毛輕顫,連握著魚鰾的指尖都在抖。
叫她親手給他戴上,這種事,她怎么做得出來呀!
她抖得厲害,眼巴巴地望向蕭弈:「你,你自己來好不好?」
蕭弈把她抱在懷里,俯首輕嗅她頸間的甘甜,丹鳳眼藏著戲謔淺笑,惡劣道:「那就扔掉,讓嬌嬌懷個寶寶。」
南寶衣呼吸急促。
這廝太欺負人了!
她只好閉上眼睛,哆哆嗦嗦地幫他。
酒香混合著春末夏初的蓮香。
長夜寂靜,一尾小船藏在蓮葉深處,吱呀搖晃。
少女妝粉色的襦裙搭在船舷上,如瀑青絲大半漂浮於水面,白膩纖細的小腿,被迫高高抬起,腳尖綳得直直的,形成優雅而不可思議的弧度。
系在腳踝上的金鈴鐺,隨著小船搖晃而叮鈴作響。
隨著一聲低沉的喟嘆,少女圓潤的腳趾頭驟然蜷起。
她止不住地輕顫。
余韻後,她咬著一縷青絲,正脆弱抽噎時,燈籠的光忽然從遠處亮起。
「誰在那里?!」
一聲大喝,燈籠的光相繼照了過來。
王府的巡邏侍衛乘著船,穿過田田蓮葉,徑直往這邊而來。
南寶衣悚然一驚。
完了!
這要是傳出去,她就名聲掃地了!
蕭弈拿過衣袍蓋住她,啞著嗓子安慰:「別怕。」
巡邏船漸漸靠近,侍衛們提著燈籠,叱罵:「深更半夜,誰在那里苟且?!堂堂靖王府,還有沒有規矩了?!」
蓮葉太盛,他們什么也看不清楚。
卻聽見他們世子爺冷漠的聲音傳了出來:「滾。」
侍衛們:「……!」
竟然是世子爺!
他們心中好奇,想仔細看個清楚,可是蓮葉繁茂,除了掛在船頭的琉璃燈籠,他們什么也看不見。
為首的侍衛連忙拱手:「打擾殿下雅興,卑職這就走,這就走!」
說完,吩咐手下侍衛趕緊調轉船頭。
彼此交換過眼神,心中暗暗感慨,不愧是世子爺,真會玩啊!
卻不知那姑娘是誰……
他們走後,南寶衣氣急敗壞。
她坐起身,使勁兒去捶蕭弈:「都是你不好!」
蕭弈握住她的手,俊臉上噙著笑,親了親她的手背,哄她道:「嗯,都是我不好,嬌嬌別生氣。」
南寶衣怎能不生氣。
她睫毛上掛著淚珠,寒著小臉穿起衣裳,賭氣道:「我要回屋,我今後都不與你住一個屋子了,我明日就回娘家!」
蕭弈不置可否。
他掂量著那只盒子,又從里面取出一只魚鰾。
南寶衣余光瞅見,瞬間小臉慘白。
蓮葉田田。
小船上,跑是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