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貫看不上南寶衣的侍女的。
南寶衣瞄他一眼。
這廝每次議論侍女,她都好害怕他會突然杖斃了她們。
南寶衣嬌氣地挽住他的手臂,久別重逢的歡喜過後,眼尾悄悄染上了緋紅:「二哥哥,皇嫂嫂死在了那場宮變里,阿弱被楚懷南的侍衛送了出去,應當平安送到你身邊了吧?」
否則,這狗男人也不至於安心地與她翻雲覆雨。
蕭弈頷首:「靖王府被燒了,我把他安頓在了錦程街南家宅院。」
「接下來咱們該怎么辦?楚懷南嫉恨二哥哥謀奪軍權,一定不會放過你。他又莫名其妙給我封了個嬪位,我想起來就覺得惡心。」
小姑娘花軟玉柔。
在旁邊扭來扭去的,蕭弈哪里還看得進書。
他合上書卷丟到旁邊,粗糙的大掌覆在她的後腰上,細細摩挲片刻,掀開寢衣慢慢滑上她的脊背,最後又把玩起少女的嬌軟。
南寶衣嚶嚀一聲。
她咬住下唇,難為情地望向蕭弈。
這廝手上沒個正經,可英雋深邃的面龐上,卻是思考正事的表情,看起來像極了衣冠禽獸,斯文敗類。
那斯文敗類緩緩開口:「我欲誅盡南越皇族,徹底掌控這個國家。之後,以南越王的身份,回歸長安,與她掰一掰手腕。」
南寶衣知道,「她」指的是大雍皇後,沈姜。
她信賴地靠在蕭弈懷中:「二哥哥一定能贏。」
蕭弈親了親她的唇瓣,忽然變戲法兒似的從枕頭旁邊摸出一只錦盒:「從北魏帶給嬌嬌的禮物,嬌嬌看喜不喜歡。」
「你還知道給我帶禮物?」
南寶衣驚喜。
她連忙打開錦盒,里面是一對白玉雕琢小山茶耳墜,瑩潤剔透,非常精美罕見。
而山茶花又是北魏的國花,這份禮物,算是相當有地方特色。
南寶衣歡喜得緊,撩開鬢發別到耳後,取下現在戴著的珍珠耳墜,溫柔道:「二哥哥為我戴上?」
蕭弈笑著應好。
小姑娘的耳朵又軟又白,干干凈凈。
他捻了捻她的耳珠,看著上面的耳洞:「嬌嬌一向怕疼,怎么當初鑽耳洞的時候,未曾害怕?」
南寶衣挑了挑眉。
鑽耳洞的疼,跟別的疼又怎么能一樣?
她振振有詞:「知道疼過之後會變得更美,就不覺得有多么疼了。那份深厚真摯的期盼,二哥哥是不會懂的。」
蕭弈看著她一本正經的模樣,忍著笑。
他確實不懂。
更何況在他眼里,南嬌嬌本來就很美,哪怕沒有耳洞不戴耳飾,也仍舊很美,何必要去受那份痛。
他拿起白玉小山茶耳墜,小心翼翼為她戴上。
南寶衣取出掌鏡,左右照了照,抬手捧臉,笑容甜甜:「果然,亮晶晶的珠玉寶石才能襯托出女兒家的美。」
她說著,丹鳳眼撲閃撲閃,忽然期盼地望向蕭弈:「二哥哥,我今年都沒有買過新首飾。往年,都是祖母和二伯母為我和珠珠置辦的,現在她們不在身邊,都沒人幫我置辦首飾了。」
話里話外的暗示意味,那真是相當的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