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沈家兄弟再臨盛京(1 / 2)

不過三五日,綉坊就送來了南寶衣的新襦裙。

少女站在落地青銅鏡前試衣。

鏡中少女穿嫩黃雨絲錦上襦,搭配繁復輕盈的黛綠羅裙,梳整潔烏黑的靈蛇髻,夏日里看起來格外清麗干凈,如一捧青蓮。

她心中十分滿意。

蕭弈挑了珠簾進來,見她對著銅鏡左右打量,淡淡道:「要出門?」

南寶衣透過鏡子看他,笑容嬌甜:「程府夜宴,我去湊個熱鬧。二哥哥看我,與平日可有什么不同?」

說著話,細白小手刻意輕撫過輕盈如雲的嶄新上襦。

蕭弈著實沒看出什么不同。

他在窗畔盤膝而坐,翻開一沓奏章,沉吟半晌,誇獎道:「比昨日更美。」

南寶衣不悅,轉身瞅他:「我穿了新制的上襦,你沒看出來嗎?這雨絲錦寸布寸金,是前幾日我四哥特意給我送來的,你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蕭弈沉默。

南嬌嬌的夏日衣裙沒有兩百件兒也有一百件兒,偏殿都塞滿了,幾乎每天換一套不帶重復的,他怎么可能特意關注她穿什么。

南寶衣磨了磨後槽牙:「二哥哥如此不解風情,白白浪費我買那么多新襦裙的銀錢!難道在你眼中,我穿什么都是一樣的嗎?」

「在我眼中,嬌嬌穿什么都是一樣好看。哪怕不穿,也很好看。」

蕭弈應答如流。

自打娶了個小嬌娘,他覺得每天的閨房問答環節都仿佛踩在生死線上,比在書院考試還緊張,一個沒回答好簡直就是地動山搖萬劫不復,南嬌嬌能在榻上跟他鬧到半夜。

南寶衣輕哼一聲。

她挽起蓮青披帛,踩著嵌珍珠綉花鞋,拿出頂級士族小貴婦的范兒,風雅嬌貴地邁出寢屋:「我去程家吃酒啦。」

原本她是想和二哥哥一塊兒去程家的。

可惜朝堂事務著實繁忙,他抽不開身,因此她只能獨自赴宴。

途徑蕭弈身邊時,男人握住她的手。

他吻了吻她塗滿丹蔻的酥艷指尖,叮囑道:「晚宴過後,我親自出宮接你,不許亂跑。」

南寶衣眼如月牙,把絲綢手帕覆到他的臉上:「知道啦!二哥哥越來越嘮叨,將來成了白胡子老爺爺,豈不是要更加嘮叨?到時候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蕭弈拿開手帕,目送她踏出寢殿。

少女挽著披帛,背影娉婷裊娜,行走間步態風流。

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珠簾外,他才收回視線。

男人英雋的眉眼更添深邃冷峻。

他翻開奏章,繼續處理南越十郡的事。

他必須在最短時間內,將這片土地徹底掌控在手中,如此,才算擁有和那個女人扳手腕的資本,才能在長安那個浮華危險之地,保護好他的嬌娘。

……

南寶衣乘坐馬車,很快就來到了程府。

府邸燈火通明,程家宗族的人都來了,畢竟是有名的書香大族,南寶衣聽他們說話,話里話外引經據典、博古論今,話題一點兒也不八卦,只和做學問有關。

她坐在水榭里,一邊慢條斯理地打著團扇,一邊拿起一顆青杏,湊到嘴邊咬了一口,險些沒把牙酸掉。

「嬌嬌可是酸到了?」

程一墨過來招待,笑著遞給她一盞熱杏仁茶。

「四嫂!」南寶衣熱情地喚了一聲。

她喝了口杏仁茶,眼眸亮晶晶的,「我聽人說,女子有孕時最喜食酸,四嫂在這里擺了盤青杏,是不是你和四哥有寶寶了呀?」

「怎會?」程一墨掩唇,「都是府中侍女准備的瓜果,我並沒有身孕。你四哥前程要緊,我們商量著等他仕途穩定,能給孩子好的養育環境了,再要也不遲。教,總比生更重要。」

南寶衣贊成地點點頭:「是這個理兒。對了,四哥呢?」

程一墨也愣了愣。

她舉目四望,水榭處處熱鬧,卻處處沒見南承書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