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回府過節啊。」
「你想回家過節,難道別人就不用回家過節?」
南寶衣靜靜舔了兩口糖人。
早就猜到,這廝不可能給她准假。
她道:「我找兩個厲害的仆役過來,代我在城中巡邏,成不成?」
「不成。」
南寶衣那個氣悶。
這廝就是成心跟她作對,她知道的。
她想了想,走到書案後,在蕭弈身邊的蒲團上盤膝而坐,認真地望向那一尺來高的文書:「殿下若是不嫌棄,我可以幫你批閱一些簡單的文書。從前在盛京的時候,我常常看你批折子,知道怎么批。我幫你忙,你允我的假,公不公平?」
小姑娘輕聲細語。
蕭弈用余光望向她。
她愛俏,用長長的紅綢扎著馬尾,陽光在她發梢間跳躍,幾縷漆發帶著弧度垂落,襯得小臉白嫩嬌美,丹鳳眼里盛滿了活潑和靈動,她像是秋日里爛漫的小芙蓉。
她握著糖人,琥珀色的糖人在陽光中融化,散發出甜甜的麥芽香,縈繞在書房里,叫人的心也跟著變的溫暖甘甜,而她的嘴角邊還沾著一點糖漬,蕭弈覺得,小姑娘的唇瓣似乎比麥芽糖還要甜。
他道:「給我嘗嘗。」
南寶衣遲疑。
狗男人一口下去,估計得吃掉她大半個糖人。
她低頭望向糖人,有點舍不得:「這是唐驍給我買的,說是福味齋新出的零嘴,因為買的人特別多,所以很難買到……」
「給你買十個。」
蕭弈財大氣粗。
南寶衣只好道:「那你只許嘗一小口……」
蕭弈擱下毛筆:「嗯,一小口。」
南寶衣正要把糖人送到蕭弈嘴邊,對方忽然偏頭親向她的嘴角。
南寶衣清凌凌的漆黑瞳珠,瞬間放大!
蕭弈親完了,慢悠悠地重新坐端正。
小姑娘嘴角邊的那一點糖漬,被他吃了干凈。
不止吃到了糖漬,還吃到了小姑娘的唇脂。
蜂蜜和玫瑰花調制的唇脂,果然比糖人甜。
他重新拿起毛筆,鳳眼中掠過腹黑,漫不經心道:「一小口。」
他只親了她小半張嘴,怎么不是一小口?
南寶衣僵在原地。
完全無話可說!
她舉起糖人,憤怒地指向蕭弈:「你——」
蕭弈打斷她:「明日冬至,准你的假。」
南寶衣:「……」
她居然被准假了!
然而被占了便宜也是事實。
她正要跟他鬧,蕭弈似笑非笑:「再不走,我就嘗一大口了。」
南寶衣急忙捂住小嘴,凶巴巴地瞪他一眼,才小跑出去。
她走後,蕭弈心情頗好。
十苦和十言頭挨頭躲在角落陰影里。
十苦忐忑:「主子,卑職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嗯?」
「天樞那邊傳了消息過來,說是明日南府設宴,專門款待做珠寶玉石生意的錢家。卑職聽說,南老夫人打算讓王妃和錢家三郎相看相看。主子您准了王妃的假,似乎,似乎不怎么妥當……」
蕭弈愉悅的臉色,一點一點變得陰沉。
他竟然給他的小王妃放假,讓她去跟別的男人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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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