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 二哥哥一副要為她守身如玉的口吻(1 / 2)

已是下半夜。

山寺細雪簌簌,僧侶各自回了禪房,宮女們坐在屋檐下,正打著盹兒。

游廊里,六角青皮燈透出冷白光影。

矮案上堆積著小山般的堅果殼兒,寒風吹過,碟子里剝下來的花生紅衣像是蝴蝶般卷上夜空。

南寶衣吃得飽飽,趴在案上,睡得迷迷糊糊。

蕭弈靜靜看著木格窗。

高麗紙後一點暖黃燈火,倒映出斑駁人影。

依稀可以看出榻邊帳幔低垂,年輕的僧人坐在榻邊,擁著漸漸熟睡的帝姬,哪怕坐姿端正清高,為少女輕掖被角的手,也仍舊流露出潛藏在心底的保護欲。

他輕嗤:「六根未凈,算什么出家人?」

南寶衣驚醒。

她揉了揉惺忪睡眼,嘴角邊的口水沾上了幾瓣花生紅衣,茫然地左顧右盼:「出嫁?誰要出嫁?帝姬不能出嫁!」

蕭弈彎起薄唇。

他拿出一方手帕,仔細為小姑娘擦干凈嘴角:「沒人要出嫁。」

南寶衣松了口氣,又開始打瞌睡。

蕭弈抱起她:「山間落雪,在這里睡會染上風寒。我抱你回屋。」

他徑直朝自己歇腳的禪房走去。

南寶衣睡意朦朧眼皮打架,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他的照顧。

等他步出蕭青陽的禪院,她才猛然睜開眼。

不對啊!

她和二哥哥已經不是夫婦,他抱著她作甚!

看方向,還是往他屋里抱!

深更半夜,佛門重地!

這廝色膽包天!

她緊張:「你你你——」

「不許說話,否則就親你。」

蕭弈淡然,拿斗篷給她裹嚴實。

南寶衣連忙捂住嘴。

她瞪著蕭弈,一路從蕭青陽的禪院,瞪到他的禪院。

蕭弈穿過種著青柏的青磚小徑,拾級而上。

守在廊下的九喜,連忙起身行禮。

她看了眼被蕭弈牢牢抱在懷里的南寶衣,低頭推開屋門,恭敬地退到一旁:「十言吃壞了肚子,因此由卑職替他守夜。」

蕭弈跨進門檻。

屋門從外面被關上。

蕭弈把南寶衣扔到青竹榻上:「別瞪了,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南寶衣盤膝坐起。

她見蕭弈枕邊放著書冊,於是隨手拿過來,嘴上道:「你不抱我,我能瞪你嗎?堂堂皇子殿下,金尊玉貴,卻跟個登徒子似的。」

「別看——」

蕭弈伸手去奪。

南寶衣已經翻開。

她只瞄了一眼,立刻嫌棄地還給他:「你竟然一個人偷偷地看這種圖!躲在自己府里看也就罷了,竟然還帶到外面!」

蕭弈合上圖冊。

耳根微紅。

他坐到南寶衣身旁,捏了捏她的臉蛋:「誤夾在卷宗里帶出來的,並非有意。我本就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府中不曾金屋藏嬌,又沒有去逛花樓的癖好。你再不給我看避火圖,我還是男人嘛?便是顧崇山,也曾偷偷摸摸地看過這種東西吧?」

南寶衣勾弄著錦被,嘴角忍不住地翹起。

她知道,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

二哥哥一副要為她守身如玉的口吻,算是很喜愛她了。

她想著,傲嬌地打了個呵欠:「我好困,得睡了。」

她卷起錦被,滾到床榻里側。

她幾乎要貼到牆上。

蕭弈合衣躺下:「不必離我那么遠,我雖不信神佛,卻也敬重僧人虔誠,不會在他們的地盤上,做出格的事。」

小姑娘沒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