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過南景死後,父親傷心欲絕的模樣,父親甚至不遠千里,回盛京城背回南景的屍骨。
沒想到她走後,父親也是同樣的悲哀難過。
南寶衣蹲下來,想為爹爹拭淚,卻根本做不到……
爹爹他們離開後沒幾天,又有人登上山崖。
是程德語和南胭。
兩人如今是蜀郡最奪目的一對夫婦,郎才女貌,位高權重,出身名門,恩愛敬重。
他倆身後,還跟著程德語的親妹妹程載惜。
南胭對著墳冢,假惺惺地抹了兩滴眼淚。
程德語對她使了個眼色。
她立刻抹干凈眼淚,轉向醉卧在墓碑前的蕭弈,溫柔道:「人死不能復生,帝師莫要難過。載惜妹妹聽說了帝師的深情,心中十分感動,特意為帝師送了酒菜。」
那時程載惜大約剛與夫君和離,重新梳回了女兒家的發髻。
她打扮得粉嫩嬌俏,挽著食盒上前:「帝師……」
程德語溫聲笑道:「我程家手掌權勢,而帝師麾下有千軍萬馬。若是帝師肯與舍妹聯姻,那么蜀郡盡歸咱們兩家所有,就算是朝廷,恐怕也不敢過問半分。如果帝師輔佐我程家割據稱帝,我父親願意封帝師為異姓王和駙馬,你意下如何?」
程載惜巧笑嫣然,已經在墳冢前擺好大魚大肉。
她為蕭弈斟上美酒。
她學著南寶衣的模樣,也嬌滴滴地翹起小手指,把美酒送到蕭弈面前:「帝師請用……」
蕭弈面無表情。
視線落在她翹起的小手指上。
東施效顰,刺目至極。
他譏諷而又嫌惡地扯了扯薄唇。
他慢慢道:「我記得她生前,被你們欺負得厲害。」
程德語撣了撣寬袖,笑容溫潤如君子:「這是什么話?寶衣妹妹一早就知道,我和胭兒情投意合,卻還是一門心思拆散我們。為此,胭兒甚至受了很多委屈。帝師也知道寶衣妹妹是怎樣紈絝的姑娘,向來只有我們受欺負的份兒,何曾輪到我們欺負她?」
「是啊。」南胭憂愁,「嬌嬌頑劣,整個蜀郡的人都知道,我這當姐姐的本想照顧她,她卻很不懂事,非要去皇宮當宮女。如今死在那吃人的地方,真叫我傷心。」
撒謊!
南寶衣看著她抹眼淚的作態,恨不能給她兩巴掌!
程德語也是賤,她今生未曾原諒他,簡直太對了!
她巴巴兒地望向蕭弈,期盼他不要聽信這兩人的謊言。
蕭弈站起身。
他穿一襲白衣,認真地為她撣去墓碑上的塵埃,淡淡道:「我不在時,你們欺負她也就罷了。如今她已是我的妻,你們卻當著我的面,數落她不好……」
他視若珍寶的小嬌娘,生前未能好好保護,死後又怎容得別人數落半句不好?
南寶衣心臟疼得厲害。
本該是死對頭,本該是互相嫌棄的人,可這個男人,卻給了她全部的信任……
程載惜款款上前:「帝師說的是,我們不該數落寶衣不好。只是帝師金尊玉貴,又怎能在這種山野地方為她守墓?我看在眼里,真是心疼得緊。」
蕭弈睨向她。
她學著小姑娘年少時的穿戴打扮,發間的玉釵,腕間的金鐲子,他清清楚楚的記得,都是小姑娘當年嫁給程德語時的陪嫁。
程家,很好。
,
我寫得有點難過,一直在哭,下午加晚上就寫了兩章,抱歉
求月票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