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鴿傳書,把行程透露給寧晚舟。想來,他會很期待親手為長公主和鎮國公報仇。」
「是!」
十言走後,蕭弈運筆如飛。
余光瞥見那一封明黃懿旨,他眉宇間透出幾分戾氣,就連宣紙上的字都猙獰幾分。
半晌,他不耐煩地丟下毛筆。
他算天算地,卻獨獨沒算到,沈姜會拿他們的婚事做文章。
南嬌嬌被指給了蕭隨,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么,在想什么,是否會被沈姜威逼利誘。
他能守得住自己的心,可聽說他那個四弟容貌冠絕天下,不知道南嬌嬌會不會被對方的美色所誘惑……
珠簾晃動。
十苦進來,恭敬地呈上一封請帖:「主子,宮里送來的春日宴邀請帖,是謝姑姑做東,就在三天後。」
每到春暖花開的季節,謝阿樓最喜歡張羅各種宴會。
聚集一大群士族郎君和女郎,在御花園、在城郊東山、在渭水河畔等等景致優美的地方,擺上一桌桌酒宴,談辭論賦,作畫吟詩,彎弓賽馬,熱鬧非凡。
如果再撮合幾對有情人,對謝阿樓而言就更好不過了。
蕭弈凈手,冷淡拒絕:「無聊。」
什么春日宴,簡直就像謝阿樓這個人一樣無聊。
十苦撓撓頭:「主子不是要結交長安城的名門貴族嗎?春日宴可是個好機會。卑職聽說,那位魏家庶女也會到場,到時候您和她相看相看。卑職還聽說,四殿下近日身體恢復了些,說不定也會到場,到時候肯定會和咱們王妃相看……」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蕭弈額角青筋暴起。
他陰著臉,盯向十苦。
十苦心中一咯噔。
蕭弈挑眉:「相看?」
「咳,主子,卑職突然想起來還有許多事沒做,卑職——」
蕭弈漫不經心地擦去手上水漬:「今年的月錢,全部扣掉。」
「主子,卑職今年的月錢已經扣光了嗚嗚嗚!」
「這樣啊,」蕭弈面露微笑,「那就連明年的一起扣了。」
十苦:「……」
他怎么會攤上這樣小氣的主子!
……
三天後,春日宴如期而至。
回廊外梨花如雪,柳葉蘇蘇,滿目生機。
南寶衣精心打扮過。
少女雲髻高聳,點綴著一把鏤花金梳子,月牙白的上襦素凈而不失精致,搭配一條石榴紅刺綉羅裙,腰間系著繁復的金絲系帶,穿過春風時,身姿輕盈高挑,猶如一副吳帶當風的仕女圖。
余味戰戰兢兢地跟在後面,小聲提醒:「今天的春日宴,主子也會到場。」
南寶衣:「那很好呀。」
余味:「……」
好個鬼呀!
她糾結:「所謂的春日宴,不過是變相的相親大會。給主子看見您打扮嬌艷來見四殿下,主子會吃醋的。」
南寶衣語重心長:「余味,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二哥哥是什么人,他怎么會為了小情小愛,就失了大局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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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