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楚冷笑著站起身。
雖然她的話是對沈議絕說的,可她陰毒的目光卻始終盯著寒煙涼:「我是沈家的媳婦,我為何不能在這里?!這賤人都來了,我為何不能來?!」
沈議絕不悅蹙眉。
他擋在寒煙涼前面,冷冰冰地吩咐侍女:「把她趕出去。」
魏楚楚猛然大喝:「誰敢?!」
雅座寂靜。
眾人都望了過來。
魏楚楚只盯著寒煙涼,面目猙獰而扭曲,一步步地逼近。
她抬起手,指向寒煙涼的鼻子,高聲怒喝:「這個賤人,她勾引我夫君,她害夫君背叛沈家,背叛朝廷!這樣的狐狸精能待在這里,我這個明媒正娶的二少夫人,憑什么不能待在這里?!你們都是蠢貨嗎?!」
她睚眥欲裂,胸脯劇烈起伏。
剛剛她坐在角落,親眼看著沈議絕帶著這個賤人游走在沈家的家宴上,被那些長輩誇贊褒獎,連禮物都收到手軟。
甚至,甚至還收到了她一直想要的那對玉鐲!
她不服氣!
她不甘心!
明明她才是高門嫡女,明明她才是沈家明媒正娶的新婦,可是她卻從沒有享受過今天這樣的待遇!
她迫切地希望,這個賤人能原地暴斃!
沈議絕臉色陰沉:「魏楚楚——」
話未說完,就被寒煙涼制止。
寒煙涼面無表情地走到魏楚楚面前。
她知道,沈議潮的事情,今日必須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個清楚。
如今她不只是天樞密探,她還是堂堂正正的殷家女郎。
她愛惜聲譽,她擔不起狐狸精的稱號。
寒煙涼身段高挑,比魏楚楚要高出半個頭。
她居高臨下,挑起魏楚楚的下巴。
朱唇揚起,微翹的杏子眼透著幾分冷冽:「我與沈議潮,確實有過露水情緣。只是那一點點情緣,早在你們大婚時,就已經斷送得一干二凈。他的所作所為,只是他的一廂情願。」
魏楚楚拍開她的手。
她如同潑婦般大喊大叫:「一個巴掌拍不響,他去了洛陽,你為了勾引他,特地跟去了洛陽,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當沈家的二少夫人,你就是對我夫君舊情難忘!你這個不要臉的狐媚子——!」
她尖叫著,猛然拔出一把匕首,捅向寒煙涼的心臟!
寒煙涼眉眼涼薄。
她微微側身,一手握住魏楚楚的腕子,匕首「哐當」落地。
一招小擒拿手,她熟稔地把魏楚楚摁在桌案上,迫使她的臉頰緊緊貼著桌面,任由她如何掙扎踢拽,也不肯松開半分。
她傾身,朱唇輕啟:「是你夫君對我舊情難忘,所以綁架我一起去了洛陽。魏楚楚,見色起意是他,強搶豪奪是他,犯賤的從來都是他!」
「我不信我不信!你騙我,夫君明明說過只愛我一人!」
魏楚楚哭鬧不休,滿臉都是恨意。
寒煙涼冷笑:「若是不信,大可去江南當面問他。他背叛朝廷,已經成為尉遲家族的幕僚。魏楚楚,你和沈議潮渣男賤女天造地設,就該綁在一塊兒,這輩子別再去禍害別人才好!」
她松開手。
魏楚楚自知打不過她,雙手掩面,哭得更加厲害。
她大鬧一通,卻什么好處也沒撈到,還丟了這么大的臉,於是怨憤地深深盯了眼寒煙涼,哽咽著轉身沖出雅座。
雅座里的沈家人,臉色便都有些微妙。
沈夫人的臉色更是稱得上難看。
阿潮再如何不好,那也是她的親兒子,豈容得殷家姑娘如此貶低糟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