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龐依舊冷峻昳麗,只是丹鳳眼中,卻藏著太多的情愫。
南寶衣彎起亮晶晶的丹鳳眼。
她仰起頭,親了親他的薄唇。
蕭弈眸色深了些。
小姑娘才吃了冰糖葫蘆,親他時,帶著淺淺的山楂味兒,酸酸甜甜,比世間任何佳餚都要誘人。
他扣住小姑娘的腦袋,霸道地吻上她的唇。
「唔——」
南寶衣始料未及,沒吃完的糖葫蘆掉落在蕭弈的袍裾上,黑潤的瞳珠微微放大,呆呆地注視眼前的二哥哥。
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淡漠地挑開竹簾。
蕭隨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給你們獨處的機會,是叫你們商議大事,不是叫你們親熱的。再親熱,我就進來坐了。」
被人冷冰冰地盯著,南寶衣渾身的血都沖上了頭,白嫩的臉頰漲紅如山楂果。
她受不住,想推開蕭弈,卻被對方禁錮得更深。
他的胸膛滾燙,他眼底的情意猶如深海。
仿佛要在這短短一個吻里面,傾訴盡他所有的相思和孤獨。
南寶衣:「……」
她眨巴眨巴丹鳳眼。
二哥哥這是……
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會是蕭隨?
她轉動眼眸,瞅向蕭隨。
蕭隨黑著臉。
他始終不明白,女人有什么好親近的,她們只熱愛胭脂水粉、綾羅綢緞,還不如他們兄弟談論天下局勢、馬駒優劣來得開心盡興。
他放下竹簾,抱怨著坐去了船頭:「罷了,以後本王絕不會再幫你們制造獨處的機會!」
輕舟畫舫順流而下,橫穿大半座繁華的長安城。
畫舫里,蕭弈終於結束了那個吻。
南寶衣不開心地捶他一下:「給人看了笑話!」
蕭弈撿起掉在袍裾上的糖葫蘆:「自己人,嬌嬌不必害臊。」
南寶衣拿起手帕,給他擦拭袍裾上沾著的粘稠糖漬:「二哥哥,沈家和沈皇後的關系,沒有咱們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好。不知怎的,我有一種直覺,對付沈皇後,會比咱們想象的要簡單。」
蕭弈冷笑:「她當死。」
提到「死」字,南寶衣擦拭的動作頓了頓。
她不自覺地緊了緊掌心。
掌心的傷疤明明已經痊愈,可是這一刻她仍舊覺得疼。
她和沈皇後,種下了雙生蠱。
同生共死,禍福與共。
如果沈皇後被殺……
少女抬起頭,張張嘴想說點什么,蕭弈握住她的手,取下她掌心的手帕:「不用擦,那些糖漬回宮叫人洗掉就好。」
南寶衣抿了抿小嘴。
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有辦法說出口。
沈皇後害死了那么多無辜的人,她又怎么能因為自己,去奢求二哥哥放過沈皇後的性命?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彎起眉眼,依賴地抱住蕭弈的脖頸。
長安古街,熱鬧繁華。
她只想縱情享受這一刻的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