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3章 ?我的肩膀,從來就不是擺設(2 / 2)

「封後?!」

大司馬府。

白白胖胖的徐夫人剛哄著女兒睡下,聞言,不敢置信地瞪圓了眼睛:「南寶衣那樣的,真能當皇後?!她的罪名都還沒有洗脫,她——」

「閉嘴!」

徐越山怒不可遏,恨不能給她兩巴掌:「天子親口跟我說的,還能有假不成?!封後聖旨就在除夕那天,天子讓你作為命婦們的表率,帶頭跟她搞好關系,為她將來封後造勢!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徐夫人嘴唇哆哆嗦嗦,踉蹌著後退兩步。

她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她不是還在宮外嗎?要不,要不我派人去給她送點兒禮?咱們前陣子新得了一對黃金玉如意,不如——」

「蠢貨!你以為南家稀罕咱們那點寶貝?!」

徐越山氣得捶桌。

他撩袍落座,一口氣喝完一大碗冷茶:「今非昔比,如今長安城不是沈皇後說了算,也不是世家高門說了算,而是新帝說了算!新帝的心尖尖上藏著誰?還不就是南寶衣?!送上門給你攀附的機會,都叫你弄得雞飛蛋打!我這前程,怕是被你毀了!」

徐夫人面如土色,顫巍巍地給他添茶:「夫君乃是天子的得力干將,天子又怎會因為一個女人——」

徐越山見她毫無悔意,氣得端起那碗茶潑在她臉上,氣沖沖地拂袖離去。

徐夫人雙腿一軟,狼狽地跌坐在地。

呆了片刻,她猛然嚎啕大哭。

徐晚婉被爹娘的吵架聲弄醒,拖著枕頭過來,稚聲道:「阿娘,誰欺負你啦?」

徐夫人哭著哭著,瞧見自家女兒站在燈火下,乖乖巧巧,小臉白嫩清秀,長大了必定是個難得的美人胚子……

她突然想起什么。

她連忙擦去眼淚,連滾帶爬地把徐晚婉抱到懷里:「阿娘的好婉婉……將來太子殿下那邊,你可要給阿娘爭口氣……阿娘明日就想辦法,也把你送去國子監讀書……」

徐府鬧騰著。

另一邊,李家祠堂。

李瑟瑟不敢置信:「封後?!」

這段時間她一直被關在祠堂里。

她在中秋國宴時鬧出了天大的笑話,還擅作主張,讓戰爭中失去父親的孩子都到李家書院讀書,害得家里平白支出大一筆開銷,把父親氣壞了,罰她在祠堂抄寫佛經閉門思過。

一盞絳紗燈立在角落,光影幽暗,隱隱綽綽地照出無數牌位。

絳紗燈下坐著一個少女。

小臉剛好隱在紗幔投落的陰影里,蹺著二郎腿,正著嗑瓜子兒,腰間和腕間懸掛的金鈴隨著嗑瓜子的聲音發出清脆聲響。

李瑟瑟坐在不遠處的床榻上,雙手緊緊抓著棉被:「南寶衣何德何能,居然能被封為皇後?!天子,天子他是那樣的好,每次遠遠見到,我都會情不自禁地被他征服……每次聽說他的赫赫戰績,我都會特別崇拜感動……他那樣好,她怎么配得上?!我不服!」

白皙的手背青筋暴起,她滿臉不甘心。

絳紗燈下的少女吐掉瓜子殼兒,輕嗤:「不服又如何?你還能殺了她不成?」

說到「殺」字時,少女拿瓜子的手有些不自然,投落在面頰上的睫毛陰影也飛快撲閃了一下。

也是與五行八卦打交道的人。

她知道有的人被天道庇佑,凡所傷她者,必死無疑。

可她與冷宮里的那個女人達成了交易,她必定要取南寶衣的性命,而她不肯損傷自己的命格,便偷偷過來慫恿李瑟瑟。

「殺了她?」李瑟瑟呢喃,秀眉微微蹙起,「我,我從未殺過人。」

「你若不敢,借別人的手也是可以的。」少女嗓音帶笑,「她得罪的豈止是世家,不是還有寒門嗎?世家向皇權低了頭,可寒門子弟鐵骨錚錚豈肯輕易臣服,若是有人煽風點火……當初宮中品評,她折辱寒門子弟的那些話,可都還歷歷在目呢。」

寒門不會叫嬌嬌受委屈的,嬌嬌寒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