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子里關著許多妙齡少女,個個愁容慘淡,想必都是地方官員進獻給顧崇山的美人。
她才不要被當成雀鳥關起來。
她想了想,道:「我記得攝政王身邊有個小太監叫做勤豐,是個陰陽臉,性情時好時壞,挨罵的時候喜歡自己掌摑自己耳光。」
侍衛愣了愣。
勤豐可是主子身邊頭一號紅人,與主子一同在盛京皇宮長大,有著打小的情分……
這女人,竟然知道勤豐!
南寶衣道:「你去給勤豐傳句話,南寶衣求見攝政王。」
南寶衣……
侍衛聽見這個名字時愣了愣。
想起那些沸沸揚揚的傳說,他的眼睛驀然一亮。
他激動:「您,您就是南姑娘?!」
他可是聽勤豐公公提起過的,主子心儀大雍長安的南寶衣,半年前率軍南下,也是為了南姑娘的緣故!
他連忙道:「我我我,我這就去稟報!」
唯恐王爺錯過心上人,他連滾帶爬地跑了。
南寶衣在園子門口找了個小石墩,剛坐下沒多久,就瞧見那個陰陽臉小太監疾步而來,走得那叫一個快,雙腿都要掄圓了!
走到近前,勤豐半邊臉笑半邊臉哭:「果真是南姑娘!這可真是瞌睡了老天爺就送枕頭,南姑娘,我家主子現在情況很不好,您是他的救星啊!」
南寶衣好奇:「他受傷了?」
「倒也可以這么說。」勤豐恭敬地引著她往主院走,「情況十分復雜,您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南寶衣又好奇道:「南胭在北魏可好?」
勤豐頓了頓。
可好?
豈止是好,完全被天子寵上天了!
他撇了撇嘴,眼底掠過幾分輕薄。
那樣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為了上位害死了多少宮妃,若非主子壓著,這會兒怕是早已被立為皇後了!
他皮笑肉不笑:「不知南姑娘是如何來到王廷的?又打算在這里呆多久?若是多待一陣子,不妨自己去宮里瞧瞧南貴妃。」
南貴妃……
南胭都當上貴妃了。
南寶衣想著,卻沒什么興趣去探望她。
南胭驕傲,她實在不想看見她趾高氣昂的表情。
說著話,沒多久就來到了主院。
主院建造得端宏巍峨,侍女小廝行走時皆都低頭屏息,因此整座院落十分寂靜,只聞得松柏花木間傳出的清幽鳥鳴。
勤豐領著南寶衣來到寢屋外:「主子不許外人進去,您自個兒進去吧?」
南寶衣點點頭。
她的手放在槅扇上。
如今這顧崇山也學的嬌貴起來了,輕易還不許人進屋。
究竟是受了什么傷?
她推開門。
屋子里彌漫著醇厚甘冽的酒味兒,還怪好聞的。
她踏進門檻,外室擺著幾盆葳蕤繁茂的金色山茶,乃是北魏國花,好看文雅得緊。
靠博古架的地方擺著一尊陶瓮,她俯身望去,陶瓮里盛了半瓮清冽的酒液,她拿金瓢兒舀起半勺嘗了嘗,酒液醇香而濃厚,很符合顧崇山的口味。
她放下金瓢兒,踏進內室:「攝政王,我從長安來探望你啦!沒帶什么重禮,有串道家的念珠你要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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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