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李靖心事(2 / 2)

「從你出生之後,為父就沒見你如普通孩童一般,纏著父母玩鬧,也未像普通孩童一般,需要為父來一點點教你人事成長,這你讓為父如何能與你親近得起來?」

「你與我雖是父子,但這父親之間的恩情親情...無論是你,還是為父,不都心有顧慮,無法坦誠嗎?」

「雖然我亦知,你生來神異,人事自通,此乃你天生本事,也怪不得你,但為父卻也是每每都覺,就算你嬌憨蠢笨些,本事小些或許才更好...」

「再加上你自恃神通廣大,一再闖下大禍,這一來二去,父子嫌隙頓生,卻又是一場冤孽。」

聽聞李靖這一番話,哪吒眼中的神色才有了幾分變換,他此前也從未想到過,李靖對他的看法與心中所想竟會是這般。

李靖本就是一個內斂的人,平日里也不會表達自己的想法,只是板著一張臉,肅然古板,又哪會與哪吒談什么心。

這一次若不是陸植在場,並用了點小手段引導者他終於說出了心里話的話,恐怕這對父子永遠都不會有如今天這般,開誠布公的交談一番的可能。

見李靖已經說完了,陸植又將目光轉到了哪吒身上,說道:「好了,哪吒,現在到你了,你可有什么想說的嗎?」

哪吒只是抿著嘴,像是生悶氣一般垂下了頭,悶聲悶氣的說道:「我沒什么想說的,也不知道要說什么...」

陸植又問:「如此,那你可還要繼續找你父親報仇嗎?」

哪吒也不答,只是抿著嘴,低頭不說話,似是默認,又似是沒答應。

不過陸植倒也沒再繼續追問,只是轉頭朝李靖說道:「李靖,有關此事,今日既然你已經說開了,那想必你自己心中也已經有了想法,貧道也就不再多說什么了。」

「你自去吧,那總兵之位,也不必在貪圖眷戀了,且辭官隱居下來,待來日鳳鳴岐山,武周行兵之時,你再行出山,相助西岐,自有你建功立業之機。」

李靖應道:「是,弟子知曉了。」

李靖離去之後,太乙真人看了哪吒一眼,見其神思不屬,卻是並未出言央求離去,嘴角不禁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

看來將陸師弟請來調解此事,果然是對的,如今看哪吒這模樣,短時間內應是不會再與李靖生出什么齷齪了。

這樣也好,也免得我這徒兒再被那燃燈副教主教訓一次,平白還要被玲瓏塔以烈火燒灼,又再惡了那李靖,日後被壓迫過甚。

隨後,陸植又在雲霄洞中吃了文殊一番席宴,用了幾杯清茶,幾顆靈果,最後留下幾粒金丹與幾人做贈禮之後,便起身告辭,返回了武當山。

經歷了李靖與哪吒這一對父子反目的劫數後,這世間的劫氣越發開始濃郁了起來。

直到那一位飛熊之相的姜尚,姜子牙從昆侖山下山,來到朝歌城之後,那恐怖的劫氣瞬間徹底爆發而出,彌漫整個洪荒天地,天發殺機,地發殺機,人亦發殺機!

而一直居於深山修行的陸植,索性也結束了閉關,開始每日關注起了這世間的變化來。

期間,他還刻意抽空,再上了一次那三十三十天之上的兜率宮,向老君求來了一顆生有九竅玲瓏的奇異金丹,以作大用。

而老君也似乎早便已經明白了他的來意,還未等他開口說明來意,便已經賜下了金丹,只說了一句『天道大勢不可逆,小勢可改。』,讓他自行便宜行事即可。

卻說陸植這邊從三十三天返回,又數年後,忽然一陣心血來潮,感應到那朝歌城中似發生變故,需要他趕緊過去一趟。

莫不是比干那邊出事了?算算時間,姜子牙如今已經離了朝歌,西伯侯日前也逃離朝歌,回返了西岐,似乎已經正到了他應劫之時了。

陸植也不敢耽擱,立刻便往那朝歌城而去,循著感應到了朝歌城的街道之上,正見街道盡頭,一臉慘白面色的比干正如失了魂一般面容呆滯的朝著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