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桑將腦袋枕在了楚天舒的肩頭，她似乎也很享受這一刻。

今生之樂，今生來享，何必顧往生？

管它之前什么目的，什么來歷，又有什么算計，那些都與現在的自己無關，放飛一切，只當他的女人，倒也不錯。

二人似乎都在想著心事，也互不打擾，卻又緊緊貼著對方。

體溫的傳遞，使得他們之間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過了很久，雙方才對視一眼，均露出了微笑。

魔桑道：「你留住了今生的我，也會得到我一生的愛，以後我是魔還是人，取決於你。」

「魔還能變成人嗎？」

「人能成魔，魔為何不能變成人？」

「也是，不過，若是你變成了人，那么，你的能力會怎么樣？」

「修為盡失，淪落為凡人，就該你陪我到終老，為我養老送終。」

楚天舒心頭一顫，也急忙側過身，抱住魔桑那光潔的後背，道：「你說的是真的？」

魔桑點了點頭：「我不會騙你。」

「可是……」

「可是什么？」

「我不能容許你這樣。」

「那剛才呢？剛才你還說，你若不能成神，而我卻成了神，該怎么辦？你可能感受到剛才我的心痛？」

楚天舒的心，真的痛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一不小心，已經傷了魔桑。

可魔桑卻又是一笑：「這或許就是人吧，當人也挺好，人會知道心痛，而魔卻不會，念頭一出，便會被鎮壓，融入血脈之中，成為進化的力量。」

「也就是說，你現在的修為，已經開始衰退了？」楚天舒詫異道。

「只是停滯不前。」

「那你要如何成神？」

「你是要我成神，還是要我以人的身份，陪伴在你的身邊？」

楚天舒啞然，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知道，若魔桑成為魔神，哪怕依舊留在自己身邊，也不會再愛自己。

魔，只愛自己，只求利益，只為目的。

可若是一直用感情羈絆，來拴住魔桑，魔桑就無法成神，也無將來。

這等於是自己害了她一生。

想到這里，楚天舒的心跳也開始加速起來，怕什么來什么。

他也終於明白前世的一句話：愛，會讓天使淪落凡塵。

他期待的那種無牽無掛、無拘無束的感情，終究還是沒有到來，自己終究還是要面對兩難的選擇。

是老天在故意折磨自己嗎？

魔桑接著道：「你在擔心我嗎？」

楚天舒看著魔桑，沒有說話，只是再次將她擁抱在懷里。

魔桑依舊在楚天舒的耳邊輕語：「其實，你不用想那么多，之前你和真武兩兄弟不是都已經說過了嗎？流星尚且有閃耀的時候，與其當個萬年不死的石頭，不如痛痛快快、也無遺憾地走完這一生，難道不好嗎？不管是神，還是普通人，都終將有一死，我們何須畏懼死亡？」

「我明白。」楚天舒回了一句。

魔桑推開了楚天舒，看著他的眼睛：「你呀你，勸別人挺會勸，輪到自己，就不行了，人之所以畏懼死亡，是因為不願失去美好，而想要美好，就必須要付出代價，世間哪里有兩全其美之事？」

楚天舒這才會心一笑：「道理，我很明白，可為何還是有些不甘心呢，兩者我都想要！」

「那也可以，將來我死後，就化作財神界的一顆星，與你相伴到永恆，這下你滿意了吧？」

楚天舒眼前一亮：「我怎么把這事給忘了？我可是堂堂的財神，財神界不毀，我便不死，我要你將來也與我一樣，一起享受永恆的時光。」

魔桑笑容更濃，又在楚天舒的嘴唇上親點了一下：「這才乖，影舞那邊，你有什么打算？」

楚天舒搖了搖頭：「她已經到極限了，血脈改善不能，玄氣種子也沒有出現過神級的，幾乎不可能成神。」

「那你可以問問她，要不要成魔，若是她入魔，會有成神的一線機會。」魔桑道。

楚天舒皺起了眉頭，道：「她估計不會，我了解她，人類對她的意義很大，她一心想要打破人類的生命禁錮，成為人類之中的指路明燈，開創出一個與鳳華蓮不一樣的成神路。」

「哎……這個傻姑娘，成神本就不易，哪怕她因為某種機緣成為了神靈，其他人難道就可以嗎？世間任何一個種族，都沒有批量制作神靈的能力，回頭我勸勸她。」

「嗯。」

「我們也該起來了，要不然，真武他們就該笑話我們了。」

楚天舒點了點頭。

二人的身體之上，有衣衫自動浮現出來。

楚天舒的衣服，也是真神器戰神甲所化。

而魔桑的紅衣長裙，似乎也不簡單。

穿戴整齊之後，楚天舒看了一下通訊儀，發現靈武真的給自己發送來了不少茶葉。

二人又在客廳里品了一會茶水，才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