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我只要結果!」張縣令心情煩躁,他現在都五十歲了,最多還有一任知縣,晉升是不太可能。
現在要的就是名聲,最是憂讒畏譏,對舉報人譚安不但不喜,反覺得他帶了麻煩,沒有好聲氣,揮手令著出去:「你先指路去。」
這時李捕頭已將人集合了,既張縣令發話,自然帶著人直奔葉氏書肆,譚安雖不是巡捕,也跟在隊伍里,畢竟算是舉報者。
「你看,前面就是葉氏書肆,門是虛掩著,都不用進去,站在門口,就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了!」
譚安指著書肆對李捕頭說。
李捕頭不愧有著辦案經驗,都不用走進去,只在門口看了痕跡,又聞了味道,就臉色凝重下來。
「這里果然出事了!」
這門一看就是被人踹開,這說明剛剛的確出事了,而空氣中彌漫著的血腥味,對於普通人來說,或不明顯,可對於這種常於警事的人來說,卻是刺鼻極了。
「圍住這書肆,一個人都不許放出!」李捕頭側耳聽了下,發現里面還有聲音,就知道里面的人還沒有走。
譚安這時湊過來,猶豫著說:「李捕頭,葉不悔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一會進去捉人,能不能不要傷害她」
「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挺憐香惜玉。」李捕頭看他一眼,嘲諷。
譚安討好說:「畢竟是熟人。」
「跟她無關,自然不會拿她怎么樣,可是不是真的跟她無關,現在還不好說,一會你可不許拖後腿,知道么」
反被呵斥了一頓的譚安,忍下不滿,只能稱是。
「喊話,讓蘇子籍出來!」李捕頭對一個巡捕說。
「蘇子籍你聽著,書肆已被我們包圍,你是清白就立刻出來!我們已經知道里面死人了,你要是不想被當成殺人凶手的話,就出來自證清白!」
「蘇子籍你剛剛才考取了一榜案首,前途廣大,可不要自毀前程!」巡捕嗓門大,能言善辯,一提聲就能傳到里面去。
附近的百姓也都被這動靜吸引,這時聽到喊話,都驚訝不已。
「什么葉氏書肆里死了人是蘇子籍做的」
「這不能吧蘇子籍可是個好孩子,讀聖賢書的,一個讀書郎怎么可能殺人」
「這誰能說得准,難道官府的人還能冤枉不成」
這樣說著,沒幾個人敢真敢湊過來看熱鬧,畢竟是殺人案,巡捕圍樓,一會亂起來,還不知道會不會有沖突。
書肆內,二人剛剛給葉維翰整理遺容,臉上跟身上的血都擦拭干凈,又換上了干凈衣裳。
葉不悔對殺父仇人曾靜自然深恨,雖她作不出踐踏屍體的事,但自然不會給它修飾體面,蘇子籍把屍體拖到走廊上,卻微微嘆息。
其實蘇子籍清楚,剛才曾靜是多次手下容情了,特別是最後,本可臨死反噬,見沖上來的是蘇子籍而不是不是葉不悔,就不還手而受死,雖這是因已經死定了,但其中也使他感慨。
「是認為我是大魏子孫,所以最後就不拖著一起死么」
才想著,葉不悔也還在悲傷,就聽到了外面的巡捕的喊聲。
她清醒過來,看向少年,眼淚就要掉下來了:「蘇子籍,他們發現了這事,是官府的人!」
葉不悔匆忙站起,還差點跌倒,被蘇子籍一把扶住。
她卻顧不上這些,低聲急急地說:「你一會不要承認是你殺了人,我爹被這惡道所殺,我是我爹的女兒,惡道被我所殺這合情合理,他們也不會拿我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