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朝代,這事都得慘淡收場,皇帝想保都難。」
這種事,別說蘇子籍身份太敏感,就算只是普通舉人,也不能去碰。
但避而不答,又不是蘇子籍作風。
想了下,他索性拿起梅枝,走到干凈的雪地上,洋洋灑灑寫了起來。
原本見這少年不說話,只是在地上寫著,以為與酸儒一般反對,新平公主心中頓感失望,但朝著所寫內容看了一眼後,就呆住了。
她紅唇輕啟,慢慢念了出來:
「最好不相見,便可不相戀;最好不相知,便可不相思。
最好不相伴,便可不相欠;最好不相惜,便可不相憶。」
念完,怔忪許久,新平公主才嘆著說:「這位公子,此詩以何名」
「此乃十誡詩。」蘇子籍回著。
「沒想到,公子你竟是性情中人。」新平公主望過來眼神,堪稱秋水,滿是贊賞。
蘇子籍沒打算攬這功,更不是鼓勵,輕輕搖頭:「這詩不是我所做,只是一夢偶然所得,大概……真有牧羊女與羅漢,這詩許是羅漢所作,也有可能。」
「世間沒有兩全法,羅漢也只能這樣感慨,要是能預知,怕是他會不相見不相知罷,這樣對誰都好。」
「你太過謙虛了。」新平公主根本不信蘇子籍所言,但他既這么說了,她也就一笑,再低頭去看時,仍忍不住默念,似乎這詩有別樣魅力,讓堂堂大鄭公主,都為之傾倒。
「公主,天色不早了,午膳時,娘娘見您不回宮,怕要生氣,還是早點回去吧。」徐嬤嬤也默默記下這些話,這時突然提醒。
新平公主有些不舍,但這詩她已默背下來,時候也的確不早了,只能離開。
徐嬤嬤,攙扶著公主上了牛車,最後一個上車的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蘇子籍。
「這少年,倒是好好查一下。」她暗暗想著。
「哼哼,人都走遠了,你還看」身後突然響起葉不悔的聲音。
蘇子籍一回頭,就看到葉不悔正環胸站在幾步遠,抿著唇,斜眼看他,那副模樣,真是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我不高興」,空氣中都似乎彌漫一股酸味。
「唧唧!」小狐狸幾乎與地上的雪融為一色,此刻也抬起頭朝他看來。
那雙狡黠的狐狸眼彎著,如同調轉了方向的兩輪峨眉月,配合清脆的叫聲,讓蘇子籍總覺得它是在看自己笑話。
好啊,連小狐狸都知道看自己笑話了
蘇子籍頓覺無語,可看葉不悔這模樣,明顯看到了剛才一幕,甚至可能聽到了自己與新平公主的對話。
但天地可鑒,他可半分想要攀附公主的念頭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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