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你找不到我……那是因前段時間,我看親戚去了,親戚家住外地,突然有了急事,我著急走,自然也就沒來得及留下消息給你。」
「原來是這樣。」葉不悔恍然,又問:「您這次探親,可還順利」
「算是順利吧。」杜成林以拳抵口,又咳嗽了幾聲,眼眸帶上了笑意:「雖我生了病,有了些麻煩,但親戚情況不錯,幼童已明顯有了依仗,輕易不會再被外人圖謀,我頗感欣慰。」
「那就好。」聽了杜成林的話,葉不悔立刻猜到,怕是杜先生去探親的人家是幼主當家,杜先生不放心才去,現在既然回來,還覺得欣慰,必是幼主並不軟弱,可以管理仆人,威懾外人。
而這顯然是涉及到了別人家的私事,葉不悔自然不好再追問。
她跟杜成林的話題,就轉到了棋道上。
「你且去報名,這里有下棋的地點,等你報了名,我與你下上幾局,也讓我看看你這段時間是否荒廢了功課。」杜成林朝著報名處看了一眼,微笑說,並不上前。
他是棋聖,上前又是大際,浪費了時間。
「好啊!」葉不悔眸子一亮,感覺到杜先生身上的一股銳氣,這是有了戰意的棋手才會散發的氣勢。
而葉不悔許久沒與杜先生對弈,也有些興奮,立刻就去報名,連負責記錄的人看她的目光都沒有在意。
無非是因她與杜先生一同進來,且看著熟識,引起了別人的好奇。
葉不悔也有自己的驕傲,因著杜先生才能被人關注,並不能讓葉不悔覺得榮幸,反激起了她的戰意。
她這些日子,可自覺進步不小。
「杜先生,請。」棋館內,自然有下棋的地點,聽聞棋聖要求的棋館,立刻派人領著去了梅閣。
梅閣外面有梅叢,清香縈繞,內里地板鋪地,有著火爐,並不寒冷。
一方凈室,兩個座位,坐下,葉不悔朝著杜成林行禮,一雙杏眼里,滿滿的都是戰意。
杜成林見了,笑了下:「請。」
二人就投入進了戰斗中。
「棋聖來了,還和一位小姐在下棋,這小姐是誰」
「聽資料說,她是雙葉府的棋魁,入京來參加棋進士,不想遇到了棋聖的賞識。」
有人認出了杜成林,周圍很快就聚攏了一些觀戰之人,不過這些人都有些素養,說話盡量低聲。
而下棋的二人,無論是老的,還是小的,都不受影響,屏氣凝神專心下棋。
陪同葉不悔過來的人,跟著保護的也懂一點棋,此時看著,竟也看得入了神。
直到二人下了幾局,葉不悔兩負兩平,二人才收手。
「你的棋藝進步了。」杜成林看著葉不悔,很有些滿意。
葉不悔笑著:「這是您指點的功勞。」
「指點算不上,共同切磋吧。」杜成林揮手讓周圍人都散去,這才對葉不悔輕聲說:「我這次回京,新換了住所,就在棋館附近,不算遠的一條街,宅子對面就是張氏當鋪,你無事,可以去找我,經常切磋。」
葉不悔怔了下,隨後笑:「謝謝杜先生,改日我一定去叨擾,只要您不覺得我煩人就成。」
她表示感謝後,俏皮說了這一句。
杜成林被她逗得一笑,正要說什么,突然之間臉色一變,神色有些復雜,目光看向了一處,喃喃:「好熟悉的氣機……」
這句話聲音極低,要不是葉不悔已洗髓伐經,五感有了增強,怕也聽不清。
可就算是聽清了這句,她也沒弄懂這是什么意思。
與此同時,距離皇城十幾里清虛觀,只見窗外松柏森森,有點沉沉,十幾個道士立著方位,一動不動。
而收緊了,卻見房內一圈蠟燭,幽幽火焰一片。
鄭應慈正盤坐著里面,不過並不是核心,核心是劉湛。
無論是劉湛,還是鄭應慈,都與當日離開蟠龍湖時有了不小變化,二人面色明顯轉好,身上傷勢明顯減輕大半。
而本該是平安無事的一日,到了黎明,第一線陽光出現,就可收法,這時,盤坐在蠟燭中的劉湛,突然睜開了眼睛。
「不好!」清醒瞬間,這位連受了重傷,都能想著提防曹易顏,沒有亂了陣腳的真人,此刻大驚。
雖還沒有竟全功,手一揮,隨著一道風,自己連同著鄭應慈周圍的燭光,全都一瞬間熄滅。
術法中途打斷,劉湛和鄭應慈都悶哼一聲,顯是有一點反噬。
但現在劉湛也顧不得了,對剛剛清醒過來的鄭應慈說:「快換衣裳,隨我立刻入宮!」
又喊著:「小順子!」
院外就有一個尖聲嗓子聲音傳進來:「道爺,奴婢在!」
劉湛臉色有點蒼白,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命令:「我有急事要見皇帝,你立刻按照緊急途徑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