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龍女冊封,不過是一龍女,又是幼龍,難道接受了冊封,還能陽奉陰違?必然不能,到時就是大鄭自己的神靈。」
「而有了萬妖令的轄制,原本還在鬧事的妖族,再鬧,自有龍女通過萬妖令懲罰,而朝廷能做的,無非就是給龍女下一道聖旨罷了。」
「不必費一兵一卒,就可解決了妖族這些年的麻煩。」
「就算日後龍女強大了,其實也是數百年後,那就不是自己的問題了。」
皇帝回想著,覺得這些話其實更能打動自己。
他已不是年輕時,雖對諸王的疑心越來越重,對京城的事情抓得越來越緊,但讓他再次掀起對異族大戰,其實已有些疲憊了。
甚至他在做的是慢慢收攏里的兵權,而不是再放權,讓諸王能趁這樣會從自己里分權。
「可是,心卻總有遲疑,似乎有什么力量在阻止自己。」
「諸卿,還有沒有事稟告?」
心里想著這些,耳朵聽著殿臣子們稟報的事,都是一些不大不小的事,皇帝經常聽到他們在殿上扯皮,早就已經習慣了,所以都不必細聽,就能知道他們是為了什么。
水至清無魚,對這些沒有明顯站隊奪嫡的臣子,皇帝平時態度還算不錯,甚至就連能上朝聽政的位成年皇子,皇帝大面上也一視同仁,並不當眾呵斥,給他們留有一些顏面。
但這似乎就給了某些人一個錯誤的信號,齊王在皇帝問話後,直接出列。
本想這就傳貢士進來好結束朝會的皇帝,頓時微蹙眉,看了過去。
「你有何事?」
齊王在下面,微微低著頭,恭敬說:「父皇,兒臣有事要請父皇准許!」
「現在水患雖平,但各郡又起蝗災,兒臣平時也沒什么差事,見您為國事操勞,兒臣卻幫不上忙,心實在愧疚難安,所以想自請出京,巡查蝗災一事,還請父皇應允!」
這話一出,不僅在場官員怔住,連皇帝也是一驚。
皇帝立刻起了疑心,抓緊了御座的扶,可臉上反露出笑容:「哦,齊王這心可嘉啊,諸臣工,你們聽聽,身是臣子,揆之天理,應該有這點不安——不過,你想去哪里?」
這表情,竟麻痹了齊王。
他原本忐忑不安,但見父皇並沒有大怒,於是硬著頭皮說著:「海西省、廣陵省、漢阜省蝗蟲聽說不少,兒臣想去看看。」
這個省名,其就有廣陵省。
要是平時還罷了,出了龍女的事,皇帝最是敏感不過。
蟠龍湖就在廣陵省境內,小龍就在那里,皇帝聽到這里,哪還不明白殿這個兒子,所圖為甚?
個成年兒子皆有野心,這事皇帝早就看在心里,只要他們別將爪子伸太長,能達成一個平衡,皇帝也就由著他們去,反正也正好坐山觀虎斗。
但他卻不能容忍兒子有人能有這樣快的消息來源。
他在聽到「廣陵省」字時,就已心一縮,暗想:「我一個多時辰前才知道龍女的事,為什么這兒子也同步知道了?難道是府里也暗養著煉丹士?又或與妖族勾結這樣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