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忙低頭,不敢去看他,只恭敬說著:「小的沒事,就是剛才……吏部張侍郎府里出了件丑事,說是續弦的夫人背他偷了人,這事被直接喊破了,矛頭指向了林國的林玉清。」
「小的不知道應該不應該匯報。」
「什么?」趙公公被這消息弄得一驚,立刻要站起來,忘了自己正在泡腳,這一下,木盆就踹翻,水流了一地。
他也顧不上,直接讓人給自己擦腳,穿上鞋就向外去。
一邊走,一邊追問著小太監:「具體是個什么情況,邊走邊說。」
「是。」
街衙巷陌滿是行人,牛蹄踏在路上一起一落悠然而行,在京城素有美譽的林公子林玉清,此刻臉沉如水,正在牛車里張望。
雖然他還不知到底發生了什么,只是行在路上,聽到有人提到了自己名字,心突升起一陣惡寒,隨後外面的喧鬧聲更是鬧哄哄,讓他心煩悶。
修長指挑開車簾一角,向外望去,就見街道上有兵卒匆匆跑過。
「前面是什么地方,怎么這樣亂,可是出了什么事?」林玉清問著前面車夫。
車夫回著:「公子,前面似乎到了吏部張侍郎府邸,似乎正有一群衙役,從府門出來,估計是府里出了什么事吧。」
林玉清覺得吏部張侍郎有些耳熟,仔細一想,張侍郎娶了個續弦,自己曾與她相好過,難道就是這一家?
因著他生性風流,露水姻緣結得頗多,雖想起這事,沒能立刻將這事與此時的情況聯系到一起。
只是覺得,自己最近有些走背字。
被蘇子籍纏上,不得不耐著性子教棋藝,這也就罷了,雲豐商會最近幾天,也似乎被人盯上,想查,又查不到是誰的人在盯著,這種敵暗我明的感覺,實在是稱不上好。
「在我回國之前,這里勢力,可不能被鄭朝官府發現並且盯上了。」林玉清這樣想著,牛車已是緩慢到了張侍郎府邸附近,透著車簾一角看去,只見大門口,幾個衙役正表情古怪站著,聽一個武官在咆哮。
這個武官八品服色,也不清楚是哪個衙門,正口水亂噴。
「必須抓到,立刻!」
「天子腳下,京城之地,你們這么多人,連一個逃奴都抓不到,讓本官怎么向張侍郎交代?」
「在天黑前還抓不到,你們就都別干了,統統脫了這身皮!」
吏部侍郎,雖僅僅是正四品,可吏部除了尚書,就只有左右侍郎權利最大,可以說,里掐著全國大小官員晉升命脈,哪怕在京城這樣權貴雲集處,也絕不是可以隨意能得罪。
但林玉清也有些不解,縱是這樣,不過是一個逃奴,值得這樣興師動眾的抓人嗎?
這事按說不該驚動官府去抓人,林玉清心驚疑,立刻吩咐隨從:「你去偷偷去詢問一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林玉清總有一種不祥預感,但願預感不要應驗。
隨從離開,追著幾個衙役去了。
而林玉清則讓牛車暫時靠著,過了一會,就看到從張侍郎的府門里氣沖沖走出一個官員,看官服,是正四品,林玉清略一辨認,的確是見過的張侍郎。